停了不过一瞬,托姆把喇叭离嘴边稍微远些,接着喊“其他队员,倒金汁”
近两百队员放下手中弓箭,拿起脚边准备好的勺子,勺子都是跟城内居民“暂借”的,有大有小规格不一,理论上如果战胜了战后还要还的,但当时征用的时候说了用途,大部分居民都表示他们愿意为守城的将士出一份力,这勺子就不用还了。
多么质朴的城民
把架在大锅上的木板掀开,一股浓郁的味道直扑口鼻,锅内金黄色的精华不断地翻滚冒泡,每一个泡泡破开,都给城楼上带来一丝香浓。
“狙击手”们默默挪动脚步,远离是非之地,非“狙击手”诅咒发誓等仗打完了怎么也要把这个称号考出来,一边舀一勺金汁,照着爬上来的狮族,当头就是一勺
这位狮族蹬上梯子的那一刻还是满心雀跃,一旦蹬上城楼,如果能侥幸活下来,得到的赏赐大概这辈子都不用再愁了,然而等他刚爬了两步,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顿时就给他的心里遮上了霾。
因为科克尔好战的缘故,这位老哥也算是个老兵了,大小战斗参加过十余场,还从未有过在战场上闻过如此浓郁的味道,他有点心慌,是一种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他不明白敌人到底在干什么,什么样的况才能散发出这么浓厚的芬芳他不是没在战场上见过敌人吓到尿裤子,难道城楼上上千士卒集体尿了裤子不成
不知不觉他就放慢了脚步,与他同时放慢脚步的还有登上云梯的数十人,然后下一瞬间,他们就看见了一蓬金色从天而降
被直接泼中头脸的就不要有任何幻想了,当场摔下云梯,不过翻转几下就没了气息,这金汁烧开比沸水温度还高,并且附着在皮肤上,甩都甩不掉,里面不仅有排泄物,何剑还让人添加了泻药、狼粪等,当真是在屎里下毒
更可伶的是被金汁溅到的人,一位狮族埋着头往上爬侥幸头脸未被淋到,可露的手臂沾到了不少,当场被烫得掉下了云梯,这种烫跟普通的烫不一样,是钻心跗骨的烫,狮族连忙用衣服去擦,表面上金汁被擦掉了,但毒素仍然附着在皮肤上,掉下云梯时就变得通红一大块,等用衣服擦掉汁液后,通红的地方马上开始溃烂,随着他用衣服擦拭,一大块皮肤被擦了下去。
整个墙角下顿时哀鸿遍地,狮族向来以强悍著称,还没人听过如此大规模的哀嚎,城楼上的第二团都有些不忍,人直接被杀死就算了,但这么折磨着总觉得有些不地道,倚着内墙的第一团更是不解,刚刚听到喊杀声震天,声音就在墙后,他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准备随时登上城楼杀敌,怎么一转眼,敌人都靠着墙哀嚎了
托姆往城下看了一眼,未死的仍在辗转反侧,根本想不到那么壮的汉子能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他默默地摇头,于心不忍,对后人说“丢滚木,把柴火也丢下去,加上火油,砸死他们,烧死他们。”
当火光燃起的那一刻,科克尔几乎要疯了,无数的城下的人上有伤根本跑不了,带着一的火光试图逃回阵营,但他们又能跑几步云梯车虽然还在,但下面一片火海,让人怎么去爬
科克尔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涨得通红,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口中凄惨地叫道“我我要屠了你,要屠了你草原城”
与此同时,冲撞车已经接近了城下,和云梯车不同,冲撞车有顶,还算不小,下面足以藏近二十人,所以金汁浇不到他们,车顶下的十余人虽是武勇,但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鲜血染遍了四周的土地,火光就在旁边战友尸体上燃烧,一切的一切都摧残他们的神经,此刻如果有一人逃走,相信所有的人会立刻跟随。
好在狮族的强悍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形势如此不利,他们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与恐惧,他们冲过了血与火的炼狱,直接冲到了城下
到了城门处,处境就要好的多了,城门是略凹进去的,近七八米长的树干有一半是在里面,弓箭并不能直接到,而露在外面的有盖子遮挡,短时间也没问题,他们只要抵抗着刺鼻的味道就能冲破城门
“一二三撞”
这十几人成了战场上的“孤军”,战场的成败似乎就寄托在了他们上,撞开了就是胜,全城的财宝,梦想中的神器就属于科克尔,如果撞不开,今天数百上千人的牺牲,就是白死
这十几人知道任务重大,各个豁出了命,双手扶在树干上,随着口号声一点点朝后拽动,当叫到“撞”时,所有人使出浑的力气猛地将树干朝前砸去
“轰”一声巨响,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城门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整个战场似乎都停止了一拍,城下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城门上,城楼上士卒都在倾听,只有何剑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影,普朗克他们相视一笑,目光中差点没蹦出紫色的火花。
楼下十余人中有个打头的,名叫特纳,材魁梧之极,比一般的狮族要高出一头,他也是科克尔的亲信之一,在之前的伏击战中侥幸未死,这次是带了死命令前来,必须砸开城门
一声巨响后,特纳死死盯着城门,虽然没指望一下就撞开,但多少期待着能有些裂痕,口子之类,仔细观察之下,他的面色古怪起来,这城门似乎不是用木头做的
特纳算是
个高手,见识也不错,平生也出入过十几个城门,各种城门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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