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人,朝廷当然应当重典严治!”
……
散朝之后,苏油被赵顼单独留了下来谈话。
赵顼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了口:“明润,如今不是君臣奏对,你也不要多心……我只想问你,人死以后,精魂会去哪里,她会回来看看吗?”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自从这首诗出来以后,君王敢这么做的,明显少了很多。
如果君王如此问,就有将大臣视作弄臣的嫌疑。
因此赵顼才在开口之前,特意做了一番解释。
苏油叹了一口气:“陛下是思念太皇太后了?”
赵顼眼中泛起了泪花:“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苏油立即严肃起来:“有方士进言,能请到太皇太后精魂临凡?”
赵顼有些支支吾吾:“是……有一个姓姜的术士……说是道行高深,于今已经三百多岁了……他说能请动太后……”
苏油冷着脸:“此人何在?在宫里?”
赵顼说道:“在……延福斋。”
苏油松了一口气,大宋自真宗崇信道教以来,在汴京城里修了不少的宫观。
后来这些宫观还派遣宰执充任使臣。
再后来这个宫观使,成了大宋安置退休宰执的地方。而这些宫观,也成了大宋政治生活的一部分。
赵顼还算是有点谱,至少没有将这术士安排在宫观里头,不然要出大事儿。
苏油冷笑道:“上一个装神弄鬼的术士,已经被雷磔在钟山观象台上了,尚不知悔改还要蛊惑君上?”
赵顼傻了:“此人谈吐高妙,非是李士宁之流可比。”
苏油叹气道:“陛下可知,前段时间,介甫相公才被人骗了?”
赵顼有些不相信:“介甫相公?怎么可能?”
苏油说道:“前段时日里,有户人家传出家中小孩乃是王雱转世,介甫相公和夫人大喜过望,特意长途前去看那个孩子。”
“那结果呢?”
“结果?更増伤心罢了。陛下,我想说的是,再坚韧不拔的人,心里都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
“这个地方被别人知晓,说不定就会有奸邪谋设机巧,阴施算计。”
“即便能敏如王相公,也有不免,何况我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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