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安持,正是吴充的儿子,前朝宰相王安石的女婿。
这就又抓到了一条大鱼。
到这里,蔡确将目标锁定在吴安持身上,奏请逮捕吴安持问讯。
但神宗皇帝顾及宰相吴充的身份,没有答应逮捕,“特免追摄”,由制勘院“遣人就问”。
吴安持恐被逮系下狱,承认亦曾请托过刘奉世。
受牵连的还有前宰相韩琦之子,时任三司副使的韩忠彦。
因为当时朝廷为了照顾韩琦,特意让韩忠彦知相州,方便照顾老父亲,相州案的判决书上有他的签字。
在蔡确的梳理下,案情变成了如下:
陈安民在任相州签书判官时,主审此案,判决失当;
又因害怕旧案被驳正,便向他的外甥、大理寺评事文及甫请托。
文及甫受陈安民之请,又转托于他的大舅子、宰相吴充之子吴安持。
吴安持受托,嘱咐跟吴家关系密切的中书刑房检正公事刘奉世帮忙。
刘奉世复暗示大理寺法官裁定相州案并非失入杀人。
大理寺法官窦苹、周孝恭承刘奉世风旨,遂认定相州案的原判不存在过错,驳回周清的质难。
事情经过和关系链条,完整了。
元丰元年五月,案子结案。
前检正中书刑房公事刘奉世落直史馆,免勒停,监陈州粮料院;
太常博士吴安持夺一官,免勒停,冲替;
殿中丞陈安民追一官,勒停,展三期叙;
三司副使韩忠彦赎铜十斤;
大理寺详断官窦苹追一官,勒停;
大理寺详议官周孝恭、大理评事文及甫,冲替;
自余连坐者十余人。
宰相吴充因其子卷入案子而上表请退,阖门待罪者三四次,最后在神宗催促下才上朝视事。
而这个处分结果公布后,蔡确还不满意,多次率领御史登对、上书,说对吴安持的惩处太轻。
蔡确之所以盯着吴安持不放,自然意在其父吴充。
然而就在蔡确春风得意穷追不舍之时,一封来自郑州的弹章,让事情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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