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见推称丈人行,应缘旧熟秘书君。
文章高绝诚难敌,声气相求久益勤。
其为诗歌能数眯,圣朝终要颂华勋。
“子卿”是苏武的字,一二句是说大家都是苏武的后代,但是苏轼博学多才,而自己孤陋寡闻。
三四句是虽然蒙苏轼称为长辈,而两人旧有的情谊,却是在秘书监共事的时候结下的。
五六句是说苏轼文才高绝,天下无敌;两人声气相求,相处愈久,交往愈勤。
七八句是委婉的劝告苏轼不要被诗歌的梦魇所迷惑,以后啊,还是多为朝廷歌功颂德吧。
最后一首是:
近年出处略相同,十载邅回我与公。
杭婺邻封迁谪后,湖濠继踵絷维中。
诗人嗫嗫常多难,儒者凄凄久讳穷。
他日得归江海去,相期来访蒜山东。
一二句是说从熙宁二年王安石变法,到目前的元丰二年的整整十年中,两人的政治遭遇基本相同,都处于仕宦生涯的“邅回”时期。
三四句是说两人被贬后,任职的杭州与婺州疆界毗邻;在湖州和濠州任职又相继蒙冤入狱。
五六句是说苏轼是诗人,因发表政见而多灾多难,自己也是儒者,同样前途凄楚,久讳不言。
七八句是说自己他日如果能够离官隐归,期望苏轼到丹徒的蒜山来探访自己,到时候尽可以两人开怀畅饮,一倾积愫。
苏轼将几首诗一一看过,眼角便湿润了:“总是苏轼言行不谨,让长辈焦虑了。”
将诗折好,交还给梁成:“你先收着吧,若有出狱之日再交还给我,若是再无天日,就交还给宗叔,说苏轼多谢他的看重。”
梁成将信收起来,宽慰了两句,给苏轼打来洗脚水,劝过苏轼早点休息,然后才去了。
苏轼躺在床上翻转了一阵,起身坐起:“朝中多少大事需要他们料理,终不能因苏轼之故,拖累长辈们。”
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油灯剔亮,披衣伏案,狂书起来。
这一写就写了足有两个时辰,直到南庑斗窗外明月将西,苏轼才将手中的笔一抛:“哈哈哈……终是一番了却!”
重新翻身上床躺倒,不多一会儿便鼻息如雷。
对面床上的小吏悄无声息地转过身来,又悄无声息地起身,看着睡得轻松无比的苏轼,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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