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醴吃过饭,回了房间去,打开了电脑,想要查询关于丧尸的讯息,可惜没有信号,应该是通讯光缆被丧尸咬断了,还没来得及抢修。
他又拿起了手机,手机也没有信号。
能获知外界讯息的,只剩下电视机了。
由于信号并不稳定,电视机仅能时断时续地播报着全球各地目前的现状,以及恢复情况。
入眼的画面有些十分触目惊心,还有些甚至刻意打上了马赛克,以免引起观众不适。
将近四十亿丧尸尸体的焚烧、掩埋成了当务之急,专门处理丧尸尸体的地方每天白烟冲天,尸油横流。
朱醴依照与母亲的约定,足足在家里静养了一个月,才开始在恢复不久的网络上投递简历。
丧尸大爆发前,他在一家花店工作,也是由此认识了来买玫瑰花的周朗月的。
他没有周朗月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周朗月住在什么地方,连周朗月这个名字,他也是厚着脸皮问来的。
周朗月眉眼温柔,说话从来都是柔声细语,人如其名,整个人从长相到气质,清朗得宛若悬在天际的一轮朗月。
这个很温柔的周朗月还在人世么?
*
“朱醴,锅里的水快烧干了。”周朗月走到朱醴背后,右手轻轻擦过朱醴的侧腰,将火关上了。
今天的晚餐是咖喱,锅里的土豆、牛腩、洋葱已经炖了半个多钟头了,浓香四溢。
朱醴回过神来,视线扫过手上的咖喱块,随手放在流理台上,紧接着,回过头去,吻上了周朗月。
周朗月的唇瓣温热,朱醴沉醉其中,松开了唇齿与周朗月的唇舌交缠。
周朗月的手覆在朱醴后腰,用力一收,他与朱醴便再无隔阂。
“嗯……唔……”朱醴逸出了甜腻的呻/吟来,身体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俩人吻了一阵,才分开来,朱醴呼吸不均,伏在周朗月胸口,待平静些了,才仰起首来,以含情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朗月,幸好你没有死。”
“朱醴,你刚刚想到去年的事了么?”周朗月安抚地拍着朱醴的背脊,“朱醴,没事了,我会一直好好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朱醴重重地点了下头,勾了周朗月的尾指:“朗月,你可不许撒谎。”
“我从不对我爱的人撒谎。”周朗月低首吻住朱醴的尾指,“朱醴,我爱你。”
“朗月,我也爱你。”朱醴原本就泛红的面色越发红了,引得周朗月又将他吻了一番,才伸手抚过朱醴的眉眼,柔声道:“朱醴,你去坐着看会儿电视吧,咖喱我来煮。”
“好。”朱醴将身上藏蓝米白细格子的围裙脱下来,给周朗月系上,就去了客厅。
周朗月含笑地望了眼朱醴的背影,又在锅里加了些水,煮开了之后,才放入了咖喱块。
咖喱块很快就化了,整锅咖喱黏稠起来,一时间厨房内满是咖喱的香气。
周朗月取过一个小碟子,盛了些咖喱在上面,尝了下味道,不由蹙眉。
这咖喱因为朱醴恍神的缘故,稍微有些焦味了,但还是可以入口的。
周朗月对吃的不怎么挑剔,又怕朱醴不开心,就拿出了两个盘子,从电饭煲里盛了白米饭,把咖喱浇在上面,端了出去。
周朗月把两盘咖喱放在了原木色的餐桌上,然后回厨房取筷子以及调羹。
朱醴迫不及待地舔了下其中一盘咖喱,抬头朝走来的周朗月道:“朗月,焦了。”
周朗月窥见他方才尝过的舌尖上沾了点咖喱,忍不住心跳失序,他快步走到朱醴面前,抚摸着朱醴的面颊,笑道:“没事,只是一点点焦味而已。”
“真的不难吃么?”朱醴不确定地瞧着周朗月,“食材都还有,要不要重新煮?”
周朗月摇头道:“不难吃。”
他说完,按了下朱醴的肩膀,又把一双筷子以及一只调羹送到他手边,“朱醴,你想喝大麦茶还是红茶,或者柚子茶?”
“大麦茶吧。”朱醴顺势坐在了粗麻布的椅面上,心道:朗月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周朗月泡了大麦茶来,用的是粗陶的茶杯,和盛咖喱的盘子是一套的,颜色是渐变的暗绿色。
夜幕降临,朱醴去开了灯,餐桌上头的灯是十分简约的北欧风,铁艺的灯罩,呈钻石形,里面是六边形的灯泡。
暖黄的灯光打下来,衬得周朗月连吃咖喱的动作都温柔似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着咖喱,双方都没有讲话,只有从电视里传来的新闻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朱醴夹了一块牛腩刚要吃,见周朗月已经把一盘子的咖喱都吃完了,就把牛腩送到了周朗月唇边。
周朗月放下了要去拿大麦茶的手,就着朱醴的筷子尖,慢条斯理地吃着足有乒乓球大小的牛腩块。
朱醴满足地笑了:“朗月,好吃么?”
周朗月抽出朱醴手中的筷子,将朱醴的右手凑到唇边,轻咬了一下手背:“远没有你好吃。”
周朗月虽然不会过于正经,但此前从来没有说过类似明显带有调情意味的话,朱醴听得脸上一烫,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又故作冷静地执起筷子吃起了咖喱来。
“朱醴……”周朗月却不放过朱醴,起身转到朱醴身后,贴上身去。
见朱醴双手不稳,他又吐着热气道:“朱醴,你慢慢吃。”
仿佛有电流从朱醴的左耳灌入,贯穿脑髓、脊椎,蔓遍全身,他勉强将盘子里残余的咖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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