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不开心了,扭过脸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陆桓城明知故问:“那是哪个?”
红晕悄然爬上面颊,睫毛微微扑闪,从前身体纠缠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浮现。晏琛望着陆桓城俊朗的眉眼,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把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想ji,ao床。”
“你……”
这四个字太诱惑,从晏琛口中吐出来,好比一剂烈x_i,ng的药。陆桓城眼眸顿深,身体顿时起了反应,苦于不能乱来,只好在那红润的唇瓣上轻啄了几口,含着吮着,极其宠溺地道:“阿琛放心,等你生了孩子,身体康复了,我每晚都给你,每晚都给足,给到你叫哭了、叫哑了为止。”
晏琛羞涩且喜悦,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几句话就被撩起了情欲。
他扭了扭,拱进陆桓城怀里,贴着他的大腿反复蹭弄。
这一晚可算是泾渭分明——前半夜惊心动魄,后半夜安宁清净。
床畔纱帐低垂,帐内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桓城就被苑外隐约的嘈杂声吵醒了。他睁开双眼,晏琛还在旁边酣睡,嘴巴微张,唇角挂着一丝晶亮的唾液。他不禁笑了笑,用衣袖替晏琛拭净唇角,披好外衫下了床,想看看外头到底在闹什么。
藕花小苑外面围了一堆人,见他出来,纷纷围拥而上。
他们说,昨晚府里出了人命。
阿秀死了。
第二十一章 花葬
阿秀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清晨被人发现,死状诡异至极。
一条手指粗细的藤蔓勒断了她的脖颈,拖起上半身,悬空着吊在床架上。原本秀丽可人的姑娘,死时瞪眼吐舌,面目狰狞,七窍涌出大股大股鲜血。枕头被血水洇透了,赤红一片,深得辨认不出枕布花纹。
在她的尸身之下,密密麻麻的粉白花瓣铺了整张床。盛不下的被挤落至地,一团一簇,堆积如丘。
陆桓城进门的时候,窗口恰好吹入一阵寒风。万千花瓣高高拂扬到空中,凌乱地飞舞,织作一片猩红血雨,雨里渗透出刺鼻的血腥气,整间屋子说不出的妖冶恐怖。
与阿秀同住的香绢早已吓傻,木雕似地坐在地上,她的衣裳与发间……也落满了细碎的花。
这死法太不寻常,围观的下人交头接耳,都说必是妖物所杀。
其中一人提到了晏琛的名字,大家起先忌惮陆桓城在场,知道那是大少爷宠着的人,只敢小声念叨,后来有个胆大的站了出来,开门见山道:“当家的,不是我们胡乱猜忌,你屋里那位晏公子乃是妖物,阿秀就是他杀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藏掖的议论齐齐掀上台面,满屋哗然。下人唾沫星子横飞,纷纷指认是晏琛杀了人,要求主子严惩。
陆桓城闻言,脸色骤然转冷,如同三九寒冰。
他记起了晏琛之前说过的话,说下人指着鼻子喊他妖孽。那时晏琛的语调很畏怯,并不说有多么委屈,只求他不要轻信,将那无端的污蔑当做一阵风,任它轻轻淡淡地吹过。
可原来,一声一声带刺的“妖孽”听到耳中,竟是这般尖锐伤人,像银针扎在心口,流最少的血,受最疼的伤。
陆桓城盯着最初开口的那人,厉声问:“你亲眼看到了?”
又环视四周,叱问:“你们哪一个亲眼看到了,给我站出来!”
此言一出,底下立刻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神色犹疑,许久才传出几声低嚷,不依不饶地坚持说晏琛是妖孽。
陆桓城不由得冷笑:“没有证据,也敢说不是胡乱猜忌,谁给你们的胆子?!”
旁边呆怔失神的香绢突然惊醒了,发疯般地扑上来,死死抱住陆桓城的腿,嚎哭道:“是晏琛杀的!阿秀真是晏琛杀的!她在府里伺候了两年多,从没与谁结过仇,昨天才与晏琛起了冲突,隔天就横死房中,不是他,还能是别人吗?大少爷,阿秀死了,妖怪要斩草除根,下一个杀的就是我!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我才十六岁,还不想死在妖孽手里!”
她哭得涕泪交加,瘫软在地,在场无人不为之动容。
陆桓城却没理会她,目光清寒而锐利,沉声道:“他独居避世,从不招惹你们,你们先挑的事端,如今遭到报应,居然还有脸反过来咬他一口?晏琛辛辛苦苦怀着我陆家的孩子,昨天被你们砸得险些流产,衣裳裤子全是血,自顾不暇,你却敢信口开河说他杀人!你告诉我,他要是杀得了人,还会被你们几块破石头砸去半条x_i,ng命?”
周围依然喧哗不歇,尖刻的质疑与谩骂混杂在一块儿,忽轻忽重,仿佛一锅煮开的热水,声音闷在水中,每一个字都带着沸腾的戾气,每一个字都嗡嗡的听不清晰。
陆桓城彻底失去了耐x_i,ng,不愿再作无谓的纠缠,强硬地喝令:“闭嘴!阿秀这条命,我自会报官处置,请仵作前来验尸,给出一个光明正大的交代。但晏琛的名字,还有你们这些无凭无据的臆测,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见!昨晚他在我眼皮底下安分守己,半步都没有离开过,我亲自给他作证,谁还嫌不够吗?”
他一把扯开尚在痛哭流涕的香绢,转身推门而出,刚迈过门槛,就见陆桓康抱着狸子站在外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桓康生得瘦瘦高高,每夜读书必到子时,所以总挂着两个黑眼圈。
他向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此时突兀地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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