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老僧被方谦这目中无人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方谦即将踏桥而去,他才被汹涌的怒火直接占据了头脑。
他毕竟也是接近知命的修为,身影一晃便直接出拦在了方谦的面前。
他厉声说道:“书院之人就可以如此狂妄自大吗?今日我便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无视我烂柯寺的规矩。”
方谦站在原地,目光中有一丝火焰在跃动,他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温度。
“我曾经两次被你们这些和尚拦下,一次在荒原,一次在长安,然后,他们都死了,我想知道,你可怕死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但黄衣老僧却感受到了一股可怕到难以想象的杀意,似乎只要对方一念之间,就可以将自己直接击杀于此。
黄衣老僧很愤怒,也很不解,他愤怒于对方将他视作草芥的态度,不解于对方对于佛门格外的厌恶,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便引来对方如此恐怖的杀意。
他看着面前这个冷漠的少年,所有的愤怒和不解都化作了决然。
“果然不愧是书院之人,形式作派与珂浩然霸道冷血的遗风一脉相承,但今日,若是你想要过桥,便只能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方谦并不在意这老僧的死活,但他也却是没有必须要杀他的理由,至于对方挡在他面前的这件事,也只是一个笑话,想要拦住一个无距境界的修行者,号称天下第一的柳白都做不到,区区一个洞玄境界的老僧又凭什么?
他毕竟也算是有事相求,若是见血总是不妥,于是他迈了一步,便倏忽间凭空出现在了老僧的身后。
“对时间大多数人来说,烂柯寺的规矩是必须遵守的铁则,但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就连昊天的规矩都可以无视,烂柯寺又算的了什么?”
他平静的迈步走上石桥,向着山上行去。
黄衣老僧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浑身上下根本无法动弹,似乎整个天地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就连开口说话都成了一种奢望。
直到方谦走远,这一切才回复如初,他浑身冒汗的瘫软在地,目光中满是骇然。
方谦在片刻间展现出的两种玄妙的境界完全碾压了他的认知,难道书院真的就如此强大?当年出了一个珂浩然不够,如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也能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观海如今也才恍然回神,就在刚才方谦和黄衣老僧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镇压,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虽然这力量没有任何攻击性,但这种体验可也并不好受。
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黄衣老僧,叹息着行了一礼,然后连忙走过石桥,向着方谦的方向追了过去。
未走了多久,方谦便看见了前方的崖林间有一座古亭。
这是一座足有三层楼高的古亭,所以看上去颇有几分雄壮的气势。
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所以方谦哪怕不接受考验,也会从这里经过。
观海神情恭谨中带着几分敬畏的在前面引路,看见这古亭也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只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冲突就好。
然而就在他们经过古亭之时,亭中传来了一道苍老却温和的声音。
“书院十四先生光临瓦山,老僧倍感荣幸,没想到十四先生小小年纪就有此等修为,不知可否赏光,与贫僧手谈一局?”
对方言谈恳切,言辞多有敬意,以对方的年纪和辈分,实属不易。
方谦略微沉吟,便欣然道:“既然大师开口邀请,小子又岂能拒绝?”
山下的那位黄衣老僧开口闭口便是规矩,老气横秋的让人极为不喜,他可以下棋,但不喜欢被人逼着下棋。
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如果他不喜欢,他又何必要委曲求全?
而这亭中的老僧只是邀请并未强迫,那么下上一局倒也未尝不可。
观海在一旁微微愕然,心说山下你态度那般强硬,到了这里居然又是一个态度,他摇了摇头想到,书院的弟子果然深不可测,就连性格也是如此。
不过,没有发生冲突总是好的,他很清楚古亭中老僧的身份,知道他的棋艺有多么高超,能看上几次也是好的,只是不知书院这如此年轻的十四先生能够坚持多久,想到这,他微微有些担心,若是十四先生输的太惨,暴起发怒,以对方刚刚表现出来的修为境界,整个瓦山估计都没人拦得住吧。
于是他的神情便不免有些焦虑和担忧。
方谦和老僧都未曾注意他,此时已经分别坐在了棋盘两侧。
老僧浑浊的目光却带着一股洞彻世事的沧桑,他看着方谦说道:“在我眼中,这世间天地万物皆在棋盘之内,但偏偏这世上却多了三枚特殊的不属于这棋盘的棋子。”
方谦神情微微一动,平静的开口说道:“既然落在这棋盘,那自然就成了这棋盘上的棋子。”
老僧微微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问道:“十四先生,欲择何色?”
方谦没有犹豫,平静的说道:“黑色。”
老僧面容不变,微微伸手示意可以开始。
观海在一旁站着,已经抛去了所有的担忧和开始准备观棋。
他本以为方谦会很快败落,但情况却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棋盘上黑白二子不断地落下,却始终维持着均势,这在他眼中便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因为他知道老僧的身份,以洞明为号,相信世间也有许多人知道这个名字,这是一个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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