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臣闻言大失所望,出宫的路上神思恍惚,回到杨府跨大门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地没有看清脚下的路,绊着门槛摔进了府中。
众仆大惊失色,连忙一边差人去禀报主子,一边去请大夫。
从去年被解散手底下的士兵之后,杨义臣一直郁结于心,加之连连征战,身上旧伤复发,身体每况愈下。
这一摔,大夫诊治完之后连连摇头,私下跟杨府众人说:“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众人面色惨白,难以置信亲人即将离世,但又不得不信,暗地里准备起白事所需的东西。
几日后,洛口传来消息,王世充与李密交战,王世充大败,瓦岗寨声望如日中天。
杨义臣听到这个消息,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杨府急忙向朝廷报丧。
听闻杨义臣病逝,杨广心中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叹惋一声,给他追封官爵,更多的心思还是在铲除李密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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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举事的消息传到太原,李渊心中一喜,对李世民说:“时机很快就会到来,我们该着手准备了。”
想到昨日裴寂劝他起义,他还说:“如今风平浪静,时机还没有成熟,第一根出头的椽子必先烂,所以,我还不能动。”
没想到李密先做了这根出头的椽子,给他送来了时机。
王庾适时地拿起墨锭,开始磨墨。
李渊好奇地望着她:“我没说要写字,你磨墨干什么?”
王庾仰头看他,一派天真的模样:“从晋阳到长安、河东需要月余,阿耶不是要写家书吗?”
李渊登时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你这丫头提醒我了,对,我现在就写信给大郎、三娘他们,不然就晚了。”
王庾一边磨墨一边看李渊写信,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传奇中的平阳昭公主,她就有点兴奋。
“二兄,你来磨墨。”王庾冲李世民招手。
李世民嘴上说着“磨墨是你这个小书童做的,我不做”,身体已经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往书案走。
又数落王庾:“你惯会偷懒,你说你成为书童之后,我和阿耶统共才叫你磨过几次墨?五次你有三次找理由推脱,真不知到底你是书童还是我是书童。”
王庾将墨锭递给他,笑着奉承:“磨墨这种技术活当然是二兄你做得最好。”
李世民白了她一眼,接过墨锭,哼道:“你叫我磨墨,你干什么?”
“我给阿姐画幅漫画。”
王庾已经走到另一张书案后面,找了一张白纸,提起毛笔就在上面画了起来。
“你说画什么?”李世民注意到她话里的新词语,忍不住问道。
李渊也抬起头来看向王庾,“漫画?是什么东西?”
王庾自知嘴快,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个时代没有的词,便解释道:“额...就是一种很简单很有趣的画,等我画完,你们就知道了。”
父子两满心狐疑,耐心等着她的画作。
等李渊写完信,王庾的画也完成了。
李世民瞧了瞧,果真很简单,寥寥数笔就将一个个人物勾勒得栩栩如生。
李渊大赞:“哈哈,果然有趣,三娘一定会喜欢。”
随即,李渊叫来心腹,将两封信秘密送往长安和河东。
李世民有点担忧:“阿耶,太原现在的兵力还是太薄弱,要想成大事,我们必须招募更多的士兵,但眼下,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
李渊沉下脸,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王庾闲适地剥了一个橘子,分成三份,递给他们:“阿耶和二兄不必忧心,既然李密已经举事,那么,闻风效仿者必定风起云涌,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借口吗?”
“呵呵,你这个鬼机灵。”
李渊大笑着接过她递来的橘子,入口一阵甘甜,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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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万氏忙上忙下的,李渊忍不住朝她招手:“别忙活了,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你过来给我按按肩膀。”
万氏顺从地放下茶壶,优雅起身,袅袅娜娜地行至李渊身后,将一双纤纤玉手放至他的肩膀上,力度适中地按了起来。
“阿郎,这个力度可以吗?”
李渊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喃喃道:“你最懂我的心思,力道总是刚刚刚好。”
万氏闻言露出浅笑,沉默地按了一会儿之后,她波光流转,温柔出声:“阿郎,妾昨晚梦见了五郎,他说写了一幅字想送给阿郎,却一直没有机会。
“妾在梦中瞧见,他的字又精进了,说句狂妄的话,五郎的字有阿郎的风范,快赶上那些书法大家了。”
说到这里,她轻笑了一声。
李渊睁开双眼,脸上荡漾开慈父的柔光:“说起五郎的字啊,那是真写得好,大郎他们几个兄弟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万氏换了动作,给他锤右肩,轻轻柔柔地问道:“那比之小庾儿呢?阿郎总说小庾儿的字写得好,狂放不羁,有大家风范。”
李渊神色一顿,听万氏这样说,他不免在脑海中比较起王庾和李智云的字来。
比较完之后,李渊笑道:“各有各的优点,不过小庾儿年纪小,天赋高,假以时日,她的字肯定要比五郎好。”
万氏心中有点酸,从前,儿子在阿郎心中,凭借书法棋弈,远远超过几个兄弟,也因此在一众庶子当中脱颖而出,博得了阿郎的青睐。
没想到如今阿郎收了个义女,倒是把自己儿子给比下去了。
听说王庾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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