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四见王庾没吭声,就帮着左三说话:“小庾儿,你就放心吧,小三最擅长潜行追踪,一般人发现不了他,也追不上他,他肯定能完成任务。”
听见这番话,王庾纠结了一下,就将包袱交到左三手中:“你记住,要将这个包袱里的东西亲手交给唐王。这个东西很重要,决不能落到他人手中。”
说到这里,王庾话锋一转:“不过,它虽然很重要,但没有你的命重要。”
左三猛地抬眼,错愕地看着王庾。
只见她神情郑重,很认真地说:“若是路上遇到危险,护不住这东西,那就毁掉它。若是来不及销毁,那也没关系,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
“总之一句话,在确保你自身安全的基础上,把这东西送到唐王手中。”
话音落下,屋中三人皆直直地看着王庾,他们的目光中有着震惊、不可置信、疑惑、感动......
尤其是左三,他的感受最为强烈,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在他的认知中,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如今,王庾却跟他说,他的命比任务重要,他心中的信仰顿时就被撼动了。
左三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激动地说:“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保全性命,完成任务。”
听到他的保证,王庾放下心来,问王康达:“府外有暗探吗?”
“有。”王康达说道:“我们住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人盯梢,但从昨日你回府后,府外就多了几个暗探。”
看来是冲着她来的。
王庾低头思索,为什么冲着她呢?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当然她之所以敢用真名,是因为她这一行人名声都不显,再说这个时期的消息闭塞,不是特别出名的人和事是传不到河北的。
不是冲着她本人,那就是跟她接触过的人了。
林郅悟。
对,就是他。
窦建德派人入驻苏府,就连林郅悟出府都要派一堆护卫跟着,可见窦建德对林郅悟的看重。
而这两天,林郅悟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老是跟着她,窦建德肯定会暗中调查她,以确保林郅悟的安全。
“对了,我在书房这段时间,苏府的林大郎来找过我吗?”
王康达回道:“昨儿下午,林大郎来找过你,我把他打发走了。”
这样看来,她应该跟林郅悟少一点接触,这样才能消除窦建德的戒心。
“你做得很好。”
王庾肯定了王康达的做法,继续说道:“我等会儿要进宫,你派几个人引开暗探,然后左三再出府。”
又取来一个佩囊给左三:“这是盘缠,你拿着,还需要什么东西,你跟王康达说,用完早膳再出发。”
接下来,王庾又细细地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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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庾的马车走后,暗探消失了一半,都跟着王庾的马车走了。
还剩下一半的暗探,被王康达派出去的人吸引走了。
左三乔装一番,背上行囊,从后院的墙头翻出,往城门而去。
宫城门口的守卫见是王庾的马车,就放她进去了。
像前两日一样,魏徵下了朝之后,在偏殿给王庾上课。
见王庾脸色不好,魏徵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王庾摇了摇头,甩走困意,强打起精神来:“先生请开始吧。”
魏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深究,开始了今日的授课。
教到一半时,突然有内侍步履匆匆地赶来:“魏参军,主上让您去一趟,立刻。”
“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写十张大字吧。”魏徵匆匆丢下书,就走了。
王庾悄悄跟了过去,躲在门后。
“主上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
“小的也不知晓,不过,从洛阳来了位使者,刚求见了主上......”
洛阳来的使者?
杨广派来的?
王庾心中一凛,回到书案旁,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小包就往外走。
廊下有一位内侍走过来:“王小郎君,小的送你出宫。”
王庾一边往前走,一边神色自然地说:“不用了,我认识路,你去忙你的差事吧。”
内侍想着手中还有很多活没干完,主上对王小郎君也还不错,就停了下来。
王庾走到岔路口,悄悄用余光往后看了一眼,见无人,迅速拐上了一条小路。
没过多久,王庾仗着自己的身形优势,溜进了窦建德处理政事的大殿。
幸好窦建德节俭朴素,宫里没多少人,不然她不会这么顺利地溜进来。
王庾暗暗庆幸,找了一个偷听的好位置。
可惜,谈话已经接近尾声,她只听到了几句。
“陛下的旨意我已经传达,还请长乐王务必要出席。”
“这......此事太过突然,还请容我考虑考虑,使者不如稍作歇息,中午我设宴为使者接风洗尘。”
“......行吧。”
“来人啊,带使者下去歇息。”
王庾悄悄探头瞄了一眼,正好看见了使者的正脸,不认识。
继续藏好。
“玄成看看吧。”
听到窦建德的声音,王庾赶紧挥掉脑子里的猜想,静心聆听。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王庾忍不住探头出去,见魏徵拿着一封信,正在看。
看了一眼,她又缩回了柱子后面。
又沉默了一刻,魏徵的声音响了起来:“诚如主上所言,此事太过突然,何况,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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