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的坑,怎么破?
王庾在脑中急速搜寻答案,有了,她一本正经地对秦琼说道:“兄长,是这样的。
“我阿娘姓王,她是王家九代单传的血脉,传到她这一代就是个女娃,没办法,为了不让王家断了香火,就只能把我写进王家族谱中,延续香火。
“阿耶当时也同意了,所以我叫王庾,不叫秦庾。”
这样说总行了吧?反正秦琼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随她怎么编,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王庾偷偷地去瞄秦琼的脸色,见他神情严肃,眉心拧成了旋儿,心中咯噔一下,不会非要给她改姓吧?
“既然阿耶都同意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无话可说,走,跟我回去。”秦琼上前去拉王庾。
王庾侧身躲过,心中惊恐,面上天真茫然:“回哪儿啊?我就住在这里,我回哪儿去?”
唉,小孩子真是麻烦。
秦琼按下心中的烦躁,耐心解释道:“唐公给我和罗士信安排了住处,你是我兄弟,当然是跟着我住了。”
“不要。”
看王庾一脸抗拒的神色,秦琼很不理解,目光逐渐变得怀疑。
恰在这时,李世民出现了。
“突厥人刚打了一场败仗,心有不甘,定会卷土重来,平日里我们男人要忙着操练,巡防,哪有功夫来照顾小孩子。
“叔宝,就让王庾在我府上继续住着吧。
“她才六岁,正是需要照料的时候,你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小孩子,她住在这里,好歹长孙氏能照顾她。”
秦琼客气地说道:“这样诸多不便,恐麻烦贵府。”
“不麻烦。”李世民热情豪爽地说道:“她冰雪聪明,活泼机灵,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她,何况,阿耶还给她安排了任务。”
“任务?”秦琼惊道:“什么任务?”
小小年纪就接任务,这个唐国公府是狼窝吗?
王庾也疑惑地看向了李世民,什么任务?她怎么不知道?
“从今日开始,阿耶要教她读书,她课业繁重,进进出出也不方便,所以还是住在我府上比较方便。”李世民说。
读书?
是背书还差不多。
王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要读书,不方便住外面。”
秦琼本来有很多话想跟王庾说,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只好把话咽进了肚里,对李世民抱拳:“如此,就有劳二郎了。”
“不必客气。”
“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秦琼等人纷纷向李世民告辞。
出了唐国公府,唐俭对秦琼说:“秦兄和罗兄刚来晋阳,对晋阳还不熟悉,不如我带二位到处走走吧。”
“行,有劳唐兄。”
......
“所谓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这句话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李世民坐下,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庾。
王庾心中一紧,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这句话都听见了?
她淡然地在他对面坐下,点点头:“额...他老人家有时候说话...很精辟。”
有个虚无缥缈的师父也挺好的,没事就可以拿出来背锅。
这什么师父,乱七八糟的都教给孩子,李世民猜想王庾的这个世外高人师父定是个披着道袍的“流氓”。
李世民一边拿起茶夹子夹住茶饼放到火上烘烤,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王庾:“你那天用来杀人的那把刀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未见过这么精巧稀奇的刀。”
闻言,王庾心中起了警惕,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茶饼,好香哦,“...额,那是我妈...阿娘给我的生辰礼物。”
“这样说来,你阿娘姓王,你阿耶姓秦咯?”李世民翻了翻茶饼。
香气四溢,王庾被吸引得身体前倾,去吸那好闻的茶香:“当然不是,我阿耶姓王,我是王家人,我不是秦琼的兄弟,我说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你当然不是秦琼的兄弟,你可是女娃。
李世民将烤好的茶放到纸囊中存储,保持茶的香气不会散失,“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向秦琼言明真相?”
说到这里,李世民严肃地教育王庾:“你年纪小,又失去了双亲,没人教你,你犯错可以理解。但你现在住在李府,以后就必须读书识字,学学做人的道理。”
见王庾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在那些茶器上流连,李世民突然喝道:“坐好。”
冷不丁被吼,王庾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双目正视李世民,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态度。
李世民满意了,开始给她上课:“南朝刘义庆编写了一本书,名叫《世说》,其中记载了这样一则轶事:
“陈太丘约定和朋友一起出行,他们约定正午动身,但过了正午,朋友还没来,于是,陈太丘就走了,陈太丘离开后朋友才来。
“当时陈太丘的儿子陈元方时年七岁,在门外玩耍。
“客问元方:‘尊君在不?’
“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
“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约定好,却丢下别人自己走了。’
“元方曰:‘君与家父约了正午出行,到了约定时间您却没到,这是不守信用;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友人惭愧,下车去拉元方表示歉意,但元方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
“陈元方七岁就懂得做人必须讲诚信,若不讲诚信就得不到朋友的尊重,别人也不会想要成为你的朋友。”
王庾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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