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皱起了眉头:“七郎,你的脉象和前几日一样,看来,我上次开的药并没有奏效。”
“不,奏效了,我的确感觉到手没有那么痛了。”李七郎立即说道。
说的谎一定要圆过来,不能露馅。
“我来看看。”
话音未落,张神医已经抚开张大夫的手,将手指搭在李七郎的手腕上。
李七郎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疑惑地看向张大夫:“这位是?”
“他是我的叔父,医术远在我之上。”张大夫回答。
护卫听见这话,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李七郎歪着头问:“您的叔父比张神医还要厉害吗?我阿耶说,我的病只有张神医能治,其他人都治不好,他们顶多只能减轻我的痛楚。”
“这......”张大夫看了张神医一眼,斟酌着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张神医抽回手,淡淡地看着李七郎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张神医,你的病,我确实能治。”
“真的?您就是张神医?”护卫表现得很激动,搓着手道:“真是老天保佑,终于等到您回来了,阿郎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又兴奋地对李七郎说:“七郎,你有救了,你以后可以握笔了,也可以参加科考做官了......”
李七郎也很高兴,仿佛他的手已经治好了一般:“嗯嗯,我终于可以写字了,太好了,我好几年没写字了,都闷死我了......”
看见他们主仆高兴的模样,张大夫很动容。
张神医定定地看着李七郎,有点出神。
高兴过后,护卫问道:“张神医,七郎的病要怎么治?您开个药方,需要什么药,我们马上去找。”
张神医回过神来,“治病的事不急,你们先帮我解决问题,我再帮李七郎治病。”
“什么问题?”李七郎忐忑地问。
“你们来益州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晋阳公主到处在找我吧?”
李七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这件事。”
“我以后要在益州行走,你们若是能让晋阳公主不再找我,我就帮你治病。”
这几日,张神医发现保宁堂外面有盯梢的人,那应该是晋阳公主的人。
他们定是碍于上次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敢在外面盯着,想寻找机会,把他抓回去。
他倒不是怕了那些人,只是不想浪费他的药而已,所以就把麻烦丢给别人。
“这个......”李七郎面露难色:“这件事我必须跟家父商量一下,我做不了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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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郎回到“李府”之后,吩咐身后的护卫:“大全,去把王康达、郝绶他们叫过来。”
没错,李七郎正是晋阳公主王庾,而跟着她去保宁堂的护卫就是大全。
众人齐聚一厅,王庾将事情经过说于他们听。
三合忍不住佩服道:“还是主子您聪明,晒黑之后,张大夫就看不出来您是个女儿身,真是太厉害了。”
“不,这不是最厉害的。”大全兴奋道:“最厉害的是主子的乔装术,你们看看,主子现在的模样,谁认得出来她是晋阳公主?”
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射在王庾的脸上,看见她与之前不同的脸蛋,仍然惊奇不已。
王庾脸上挂着浅笑,眼角流露出得意。
美黑这种事情,她从前经常做,就算在古代,她也能得心应手。
至于乔装术,不过就是现代高超的化妆术罢了,她是女孩子,怎会不懂?
至于她是怎么听到大全在背后说的话,那不过是因为她与张大夫接触多了,根据他的性子,早就编排好的话术。
能骗到张神医,王庾心中还是很得意的,总算报了mí_yào之仇了。
“不过,要想张神医给主子治病,就必须让晋阳公主不找张神医。”大全说出张神医的条件。
郝绶脱口而出:“主子就是晋阳公主,按照原计划,继续营造晋阳公主住在别院的假象,不去找张神医不就好了嘛。”
找不找,还不就是他们说了算,多简单的事。
“不行。”王康达沉吟道:“晋阳公主来益州求医,众人皆知,若是张神医出现在益州,而公主也在益州,却不找张神医看病,这不是很可疑吗?”
郝绶愣了愣,确实是说不通,“那怎么办?”
“让晋阳公主离开益州。”王庾说起“晋阳公主”,就好像在说别人一样。
见众人面露疑惑,王庾解释道:“张神医不肯医治晋阳公主,又想过从前的日子,但晋阳公主在益州,就必须去找张神医。
“所以我们只能让其中一人离开益州,如此方能解决问题。
“张神医不肯离开,那只能晋阳公主离开了。”
王庾吩咐道:“王康达,你明日继续假扮李七郎的父亲去保宁堂,与张神医谈好约定。”
想起张神医曾经无赖的模样,王庾又加了一句:“谈好条件后,一定要白纸黑字写下来,以防他耍赖。”
“跟踪过张神医并且露过脸的人,以及在别院内出现过的人,等王康达谈好条件后,过个两三日,就大张旗鼓地离开益州。”
“三合,你带着他们离开益州,其他的人,跟我留在李府。”
“记住,以后叫我七郎,王康达姓李,是李七郎的父亲......”
做好一切准备,王康达第二日去了保宁堂,见到了张神医。
“神医的条件,我答应了,希望神医能医治我儿,李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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