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韦云起的讽刺,赵德言并无被揭穿的羞愧以及慌乱,反而露出了笑容:“想必韦尚书也是听信了外面的谣言,才如此认为吧。
“这件案子尚未过堂审理,郭尚书也尚未被请去府衙问话,他们所说的证据也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证据到底是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兴许是政敌指使李七郎,诬告郭尚书,然后借由韦九郎把您牵扯进来,最后一举铲除两位尚书,趁机上位。”
韦云起脸色一变,然而下一刻,他冷哼:“少拿九郎做幌子,他这次参加解试,我没有帮过他,也没有收过他一文钱。
“就算他被处罚,也牵扯不到我的头上。”
“那您就错了。”赵德言反驳道:“韦九郎在考试前来过您府上,就算您没有收他的钱,没有答应帮他忙,但外面的人谁知道呢?
“他们会相信您的话吗?总管会相信您的话吗?
“就这一点,再加上您和韦九郎的关系,他们就大有文章可做。”
闻言,韦云起并未害怕,一身的凛然正气:“那又如何?韦某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您不怕,那您的家人呢?”赵德言开始动之以情:“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您的家人着想,为韦氏一族着想。
“您和郭尚书虽然时有政见不合,但你们同为太子门下,难道您没有看出来,这是有人在蓄意攻讦太子一党吗......”
韦云起打断他的话:“你少胡说八道,我没有参与朋党之争,我只是忠心于陛下。”
“呵呵......”赵德言冷笑,既然韦云起冥顽不灵,那他也就不必客气了。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您自诩不是太子一党,但是您的堂弟乃至韦氏一族很多人都归附在太子门下,这件事长安人人皆知。
“您与他们同出一宗,您觉得您能洗脱干系吗?”
韦云起面色一白,眸中涌起浓浓的无奈与苦涩。
他的族人公然投靠太子,他屡次劝说都无果,只好由他们去了。
他想着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陛下自会明白他的立场。
“是忠是奸,陛下圣明,自会判断,无需你我担心。”
好,好,好。
赵德言眸中闪过阴狠,声音越发冷酷:“窦轨被陛下封为益州总管,还授予他见机行事之权,不必事事向朝廷奏报。
“您和郭尚书平素就与窦轨不合,如今有机会,窦轨定然借机发难,把你们都杀了。
“我知道您不怕死,但您死了,您的父母妻儿怎么办?难道您还指望韦氏族人照顾他们吗?”
他既然敢来,就已经调查清楚韦云起的情况。
韦云起因为族人公然站队的事情,与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就这样的关系,韦氏族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会帮他照顾妻儿老小?
不得不说,这番话说到了韦云起的痛处,他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相信窦总管不会无中生有,陷害忠良。”
......
最后,赵德言无功而返。
在赵德言走后,管事走进大厅向韦云起禀道:“阿郎,赵德言进来之时遇上了九郎,还让九郎在府门外等着他。”
提起韦九郎,韦云起就觉得头疼,他抬手按住太阳穴:“九郎身边有族兄的亲信,他会看着九郎,随他们去吧。”
说着,挥了挥手。
见状,管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赵德言刚走出韦府,见韦九郎迎上来,便对他说:“你跟我来。”
赵德言领着他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驶动后,赵德言说道:“你记住,若是总管派人来找你问话,你就咬死韦尚书答应过你,会帮你通过解试。”
“这......这样不好吧?叔父他没有应承我,也没有收我的礼。”韦九郎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妥。
赵德言伸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和我与郭尚书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还会骗你不成?
“相信我,只有这样做,韦尚书才会与我们站在一起,想办法为你洗脱罪名。”
韦九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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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府。
郭行方一走进厅内,就看见了益州刺史身上的血迹,他的心莫名地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恐,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行礼:“下官见过总管。”
窦轨将一叠纸朝他砸过去:“瞧瞧你干的好事。”
纸砸在身上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痛,但郭行方心中震惊,证据不是已经被他毁了吗?怎么还会有证据?
他默默地捡起纸张看了起来,越看心中就越愤怒。
这些混账,枉他平日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他们,他们居然把他供了出来?
还有那些证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中波涛汹涌,面上沉静如水,他将手中的证据一把扔在地上,嗤鼻道:“哼,哪个小混账胆大包天,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总管,这些东西都是伪造的,您千万不能听信谗言,就陷害忠良啊。”
“呵~”王庾忍不住冷笑:“白纸黑字,画了押的,郭尚书都能说是伪造的,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何为睁眼说瞎话。
“郭尚书这么厉害,不如您伪造个证据给大家伙瞧瞧?”
“你......”郭行方被哽,心中的愤怒更盛,就是这个小子,让他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可恶!可恶!可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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