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庄严肃穆的“威武”声,门外的百姓不由自主地表情庄重起来,凝神静听。
苏威拿起惊堂木一拍,喝问:“堂下何人?”
王庾作揖:“唐国公府王庾,今日前来,是为死者张雨蝶寻找凶手。”
苏威冷道:“你与死者是何关系?为何是你来伸张冤屈?”
“我与死者是好友,死者双亲痛失爱女,悲伤过度,故而由我来鸣冤寻凶。”
言至此,王庾抬高声音:“请副留守将张雨蝶的尸首抬上来,我要当堂验尸。”
张雨蝶确确实实就是溺水而亡,他已派仵作检查过,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苏威示意衙差照办。
不多时,两名衙差抬着担架过来,尸体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段志玄看见了很激动,就要冲过去,幸亏唐俭及时按住了他,低声说道:“记住长孙娘子说的话。”
闻言,段志玄压下心中的悲痛,情绪平静了些。
王庾掀开白布,看见尸体时面色自若,毫无害怕的表情,而周围的人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不忍心纷纷撇开了目光。
苏亶在王庾去掀白布的时候,就迅速移开了目光,看向一旁的衙差。
苏威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皱眉看向王庾,见她只是绕着尸体走来走去,就问道:“你会验尸?”
王庾脱口而出:“不会。”
苏威:“......”
众人:“......”
刚才谁说要当堂验尸来着?
王庾不管众人异样的目光,掏出手套戴上,自顾自地吩咐仵作:“将你验尸的结果念一遍。”
仵作看向苏威,见他微微点头,便翻开册子念道:“死者耳朵因水压造成破裂出血,口鼻中皆有泥沙,肺部肿胀积水,经检验,死者是溺水而亡,死亡时间是戌时三刻到戌时末。”
王庾一边听一边察看张雨蝶的身体,见他说的都对得上,只是这个死亡时间,还真是巧合,恰巧就是他们离开之后。
这样说来,他们还真是有作案时间。
溺水的人没什么好检查的,王庾的目光也就在张雨蝶苍白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站起来,对苏威说:“副留守之前听信谗言,说我和段志玄、唐俭三人是凶手,有人证物证,那就摆出来让大家看看吧。”
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让她好好瞧瞧。
苏威冷哼一声,吩咐衙差去带人证。
证人有三个,两个是醉香楼的伙计,一个是卖莲花灯的小贩。
伙计一道:“那天我就在门外伺候,听到里面传来杯盏摔碎的声音,还有辱骂的声音,似乎还动了手,死者和其兄长出来时,她的兄长衣襟上都是湿的。”
伙计二补充道:“我当时进去送茶水,这位客倌...”
他指了指段志玄,继续说道:“他很生气,拿起我手中的茶壶就往死者兄长身上倒,我出去时还听见这位客倌对死者说‘你要是听你兄长的话,迟早会后悔的’。”
王庾面沉如水。
果然听见苏威说:“听见了吧?段志玄恐吓了死者,在死者没有满足他的意愿之后,他就杀了死者。”
“我没有。”
段志玄冲了出来,怒气冲天:“我没有杀雨蝶,我都要娶她为妻了,我怎么会杀她?”
苏亶冷声嘲讽:“就是因为张雨蝶看不上你,拒绝了你的求亲,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她。”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门外看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求亲不成,便因爱生恨,杀人泄愤。
段志玄涨红了脸,因为悲愤额上青筋暴露,显得十分狰狞,他狂吼:“我没有杀雨蝶,没有!!”
王庾心中一痛,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攥得手指发白的拳头,柔声道:“段兄,你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清者自清,苍天有眼,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她坚定而又纯净的眼神安抚了他,段志玄冷哼一声,退回原位。
王庾双眼眯了眯,转向苏威,正色道:“我要求死者家属上公堂对质。”
“好。”苏威派人去张家。
张家人就在门外,听到这里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
一大早就听见有人为他们的女儿伸冤,他们立马就赶来了。
进来的是张雨蝶的父母和兄嫂。
苏威问道:“张大成,醉香楼的伙计所言是否属实?”
张大成就是张雨蝶的兄长,他回道:“是,段志玄向我小妹求亲不成,就怀恨在心,后来哄骗我小妹去了碧波湖,趁机杀了她。
“我只痛恨当时为什么要听小妹的话去买东西,否则有我在,他们就不敢动手。”
说完,他捶胸顿足,嚎了两嗓子,一副追悔莫及的悲痛模样。
一众看客无不闻之伤心,再看向段志玄的目光,就变得鄙夷、谴责、仇恨。
王庾心下冷笑,真是好一副丑陋的嘴脸,她走到张大成面前站定,高声喝道:“闭嘴。”
张大成:“......”
嚎叫骤停,张大成张着大嘴巴愣愣地看向她。
王庾紧盯着他的眼睛,高声说道:“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且老实回答。
“段志玄与张雨蝶相识半年,段志玄心悦张雨蝶,张雨蝶也有意段志玄。
“半月前,段志玄向段父说起这门亲,段父托媒人上门提亲,张母应允,并让段府挑个吉日送纳采礼。
“当时,两人已交换了信物,是也不是?”
张大成抿紧了嘴唇,迟疑着去看苏亶。
王庾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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