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尹德妃叫住了胡氏,然后问紫燕:“父亲和长兄伤得严重吗?”
紫燕犹豫了一下:“也......不是很严重,国公爷就是替大郎挡了一脚,然后大郎受的也都是皮外伤。”
“这还不严重?”胡氏叫道:“秦王血气方刚,国公爷一把年纪还受了他一脚,怎么吃得消?
“再说了,皮外伤就不是伤啊?
“不行,我得去跟陛下说道说道,秦王太欺负人了。”
胡氏说着就要去太极宫。
“阿娘!”尹德妃连忙拉住胡氏,语气中透出一丝烦躁:“您就别添乱了行不行?”
胡氏眉毛一竖,怒道:“我怎么就是添乱了?秦王欺人太甚,就该让陛下好好教训教训他。”
“阿娘怎么不想想?秦王为什么敢打伤父亲和长兄?”
见胡氏愣住,不再吵着去见皇帝,尹德妃放缓了语气,耐心地跟她解释:“秦王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是从京兆尹那里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
“如今我们有把柄在别人手中,不宜张扬,您先回去好好照顾父亲和长兄,有什么事等我把牢里那些人解决掉再说。”
胡氏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对,遂回了府。
在胡氏走后,尹德妃就去了东宫,将事情原委跟李建成说了:“......如今他们被关在京兆府大牢,还请殿下施以援手,解决掉这些人,我跟尹府上下将不胜感激。”
“你是不是蠢?”李建成忍不住骂道:“我不是说了杜如晦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去找杜如晦的麻烦?”
“我......”尹德妃弱弱地解释:“我只是不忍见我父亲受到侮辱,又觉得晋阳公主说的方法很好,就派人去教训杜如晦。
“可是,我哪知道最后结果竟会是这样......”
“哪知道,哪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李建成怒不可遏,低吼:“从前你倒是聪明,怎么现在越来越蠢了?
“居然还留下这么大的把柄?你是不是活腻了?”
尹德妃垂头静听,面上发烫,却不敢回嘴。
魏徵见尹德妃的脸越来越红,便劝李建成:“殿下,大错已经铸成,再追究德妃的责任已经于事无补。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掉麻烦,不让东宫受到牵连。”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尹德妃感激地看了魏徵一眼,顺势说道:“殿下,你我同坐一条船,何况从前我帮东宫也做了不少事情,若是我有事,东宫也会受到牵连。
“只要殿下帮我解决这次的麻烦,从此以后,我保证,我和尹府上下绝不会擅做主张,一切听从殿下的吩咐。”
这番话软硬兼施,让李建成陷入了沉默。
尹府若是出事,德妃在后宫的地位必定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他在后宫就少了一个最有力的帮手。
再者,德妃若是落难,万一她把从前那些事情说出来,那他该怎么应对?
思虑及此,李建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依然沉着脸,对尹德妃说:“好,这次我就帮你,但你要遵守刚才说的诺言。”
尹德妃欣喜不已:“多谢殿下,我一定会遵守诺言。”
......
京兆府。
看见李建成,京兆尹大为惊讶,连忙迎上前:“臣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李建成的表情很威严,直接说道:“听说刺杀杜如晦的那群刺客还没有供出幕后主使,这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你居然还没有让他们开口?
“看来,你这个京兆尹是越当越没用了,改明儿我就向父亲建议换个有才能的人来。”
闻言,京兆尹大惊失色:“臣有罪,还请殿下宽恕,实在是那群刺客骨头太硬,无论我用什么刑罚,他们都不肯开口。
“殿下,臣定当竭力,早日令他们开口,还请殿下多给臣一些时日。”
其实,京兆尹心中有点懵,不明白太子今日是怎么了。
按理说,受害者是杜如晦,该着急的应该是秦王,为何太子突然帮杜如晦出头,来给他施压?
“天子脚下竟然出现这种事情,陛下很生气,此事越早解决,你的位置才能保住。”
李建成继续说道:“我今日前来,是不想看到陛下为此事忧心,也是来帮你。”
帮他?
京兆尹还未反应过来,李建成就已经吩咐道:“韦挺,苏定方,你们去审审那群刺客,今日务必要让他们开口。”
“是,殿下。”
韦挺和苏定方立刻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这不合规矩。”京兆尹想要阻止韦挺和苏定方,却被李建成拦住。
李建成说:“京兆尹放心,韦挺和苏定方对刑法很了解,绝不会滥用私刑。
“而且他们最擅长刑讯,一定能让犯人如实开口。”
京兆尹:“......”
他只听说韦挺和苏定方是东宫左右卫率,什么时候他们两也擅长刑讯了?
“京兆尹不必紧张,来,坐下饮茶,我们慢慢等。”李建成反客为主,热情地招呼京兆尹。
听见这话,薛万彻朝外招了一下手,立刻就有数名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拿着煮茶的工具。
进来之后,她们就像是在东宫一样,熟练地架炉子煮茶,不一会儿,屋中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茶香味。
热茶奉上,宫女退至一旁。
李建成笑着招呼京兆尹:“这是前几日新进贡的茶,京兆尹尝尝。”
京兆尹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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