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看了一会儿,见父亲始终没有召见那些大臣,就想离去。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野。
“见过晋阳公主。”廊下的侍卫们恭敬地冲王庾行礼。
王庾本是朝着李渊的寝殿大门走去,但大臣们苦口婆心的话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她无声冷笑,脚步一转,走到台阶上站定。
底下跪着的大臣们,除了受过平阳公主恩惠的人和没有资格进入内廷的人,其他人不分党派,全在这里了。
看着他们义愤填膺、刚正不阿、拼死进谏的模样,王庾只觉得讽刺。
大臣们看见王庾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他们,却不说话,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她想干什么,渐渐地停止了说话。
周围安静下来后,王庾只觉得耳根清净。
她微微勾唇,像是天真的小女孩一般,好奇问道:“诸位跪在这里干什么?不回家吃饭吗?”
大臣们:“......”
她刚才站在上面听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她可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娘子,会听不懂他们的话?
明知故问,她又想干什么?
李艺觉得王庾在戏耍他们,很是生气:“没听见我们在劝谏陛下吗?还不速速让开?”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王庾挑眉。
李艺冷哼:“废话,就你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不跟你说话,难道跟鬼说话吗?”
站在王庾后方的高惠通很无语,难道她不是人吗?
王庾没有接李艺的话,而是转身问高惠通:“在宫中谈论禁言,该如何处罚?”
“宫中禁止谈论鬼怪之说,违令者,笞刑二十。”高惠通大声回答。
李艺变了脸色,表情瞬间僵硬。
王庾又问:“对公主不敬,又该如何处罚?”
“杖刑二十。”高惠通面无表情,声音冷酷。
李艺面如土色,他是异姓王,又被赐以国姓,还是左翊卫大将军,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衣服受杖刑?
若真的被罚,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长安混?
看见他的神情,王庾心下冷笑,嘴上却宽容大度地说:“不过,左翊卫大将军军功赫赫,就连父亲对您都要礼让三分,我这个小小的公主自然是不敢追究您的过错。”
这番话讽刺李艺常在朝中以军功自居,嚣张跋扈,让他的脸又白了几分。
一向目中无人的左翊卫大将军被晋阳公主嘲讽得说不出话来,其他大臣顿时心生警惕。
突然见王庾的目光扫过来,其他人唯恐她追究不敬之罪,连忙行礼:“拜见晋阳公主。”
看见这一幕的李世民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庾儿还是这么淘气。
李建成听见他的笑声,看了过去。
李世民立刻收起笑容,摆出严肃的表情。
王庾顺势说道:“免礼,都回去吧。”
众人没有动。
王庾眉梢上扬,语气清冷:“怎么,你们是准备在宫中蹭饭吗?”
众人老脸一红,心中竟然生出了不好意思。
萧瑀哑着嗓音,一本正经地说:“回禀公主,我们不是来蹭饭的,我们是来劝谏陛下,收回以军礼下葬平阳公主的旨意。”
“既是圣旨,哪有收回的道理?”王庾语气淡淡:“陛下乃一国之君,掌四海疆土,说出的话,颁布的圣旨,就是金科玉律,绝无起来直视王庾:“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是懦夫,是庸才。”王庾收起笑,眉眼间尽是轻蔑。
“你......”封德彝怒不可遏,吼道:“我们不是懦夫,不是庸才。”
其他人也被挑起了愤怒,一个个地怒视王庾:“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懦夫,是庸才?”
“对,凭什么?今日你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就找陛下说道说道。”
......
“遇事只会动动嘴皮子,找陛下告状,还不是懦夫庸才?”
王庾一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她嘴角含着讥讽:“你们今天之所以跪在这里,不过就是借着劝谏的名义,来满足自己虚伪的自尊心。
“平阳公主区区一介女子,居然比你们厉害,比你们强大,这让你们感到耻辱,但是你们无能,又比不过她。
“你们嫉贤妒能,见不得平阳公主拥有如此高的荣誉,你们觉得此举羞辱了你们,所以你们要阻止陛下。
“说什么为了陛下着想,最是忠诚,呵呵,真是可笑。”
封德彝气得涨红了脸,吼道:“胡说,我们没有嫉妒平阳公主,我们就是为了陛下好。”
陈叔达:“此举确实与礼制不合,我们身为臣子,陛下有不当言行,我们有责任进行规劝。”
“呵呵,与礼制不合?”王庾冷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制定武德律时,还知道在开皇律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变动,难道这个时候就不懂了?
“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否则你们坐不上现在的位置。
“不要再说什么与礼制不合,为陛下着想,这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也显得太虚伪,我都替你们害臊。”
“你......”封德彝怒极,却又无法反驳。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王庾扬起下巴,用一种蔑视群雄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若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少拿女子的身份说事,有本事就用自己的实力赢过平阳公主。”
她语气一顿,忽然浅浅笑道:“或者,你们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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