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无驴不成事。
夜里出了门的阿亮心情那叫一个欢快,左溜溜右跑跑,反正寨民们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就它一个,想怎么折腾都行。
然而也就兴奋了片刻,阿亮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白天出来,寨民们大都外出劳作,种田的种田,砍柴的砍柴,打猎的打猎,即便有着妇孺老人在家,也并非家家都留了人,只要它胆大心细,追个鸡赶只鸭,斗斗瓦狗调戏个母驴什么的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它想要闹腾一下,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阿亮可是知道的,这些年它在老龙寨驴声远播,是个人都恨它,不只是人,就是家禽猪狗,没一个不对它急眼。
现在去找乐子,非被一大帮拿着锄头提着菜刀的大小寨民追着屁股后面撵杀不可,再加上家畜大军,嘿嘿!它的好日子非混到头不可。
怎么办呢?
驴眼转了两圈,阿亮眼睛眯缝了起来。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耍乐处!
晃悠两圈,阿亮出了寨子,到野外寻乐去了......
外面的世界何其大,山野的风景何其美。
出了寨子,阿亮就像脱了僵的野驴,曾经的野性再度爆发,来回奔驰于几条乡间土路上,在月光的沐浴下,何等洒脱、何等欢实、何等放荡、何等的惬意。
正是由于它的欢快,使得后来追查线索的寒岳费老了劲儿,光是凌乱不堪的蹄印,就够老头眯眼捻胡,反复琢磨猜测的。
这件事寒岳心知肚明,但又不好的明说,心里骂着臭驴阿亮,面上却故作平静,嘴里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为的还不是顾及一下自己的这张老脸。
否则真要让段虎知道了实情,不提阿亮,单提寒岳自夸狩猎追踪的本领如何高,却又无法在短时间找出真正的线索,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亏得撒了泼的阿亮终于回归正途,鬼使神差的走向那条通往死人潭的秋丰路,和曹满前行的方向一致,机缘巧合,寒岳这才带着段虎也追踪了过来。
只是阿亮天生机警,走到半道上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看着黑乎乎阴森森的矮林,它转身一撩蹄,换个地方撒欢去了。
若非后来那双机敏的驴耳听见了寒岳的喊叫,指不定现在还窝在什么地方驴打滚呢。
......
阿亮的到来,让束手无策的寒岳看到了希望,希望中也充满了深深地疑虑。
此前明明听到阿亮的驴叫声是从矮林中传出来的,但为何却会从相反的地方出现,难道是陷阱不成?
想起曾经发生在矮林里面那处死人潭的事情,寒岳不寒而栗,心里稳,晃了晃有些发沉的驴脑袋,感觉刚才撞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堵墙。
脱了险的寒岳趴跪在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剧烈的咳嗽。
刚才真是好险,若非关键时刻阿亮挺身而出,他这条老命恐怕非断送在曹满的手中。
摸了摸红肿的脖子,老头强忍痛苦提刀站了起来,打眼一看,阿亮已经和曹满斗在了一起。
好个阿亮,护主之心一旦燃起,竟然可以不要命的拼斗,又是撩蹄又是驴撞,期间牙咬、身压、跳蹬......
花哨不少,动作惊人。
甚至阿亮还来了个驴站,后蹄撑地,整个儿站立了起来,以居高临下之势,前蹄猛踩曹满的双肩,随即整个驴身轰然压下。
还别说,红了眼的阿亮一旦施展驴威,还真有点凶驴下山,不可一世的气势。
“轰......”
连踩带压下,曹满双膝弯曲,硬扛着阿亮的攻势却依然没有倒地。
“机会!”
寒岳双眼一亮,提刀冲至近前,单臂挥刀,一连两下分别击中曹满的后膝。
连打带压,就像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吃力不住的曹满终于摔倒在地。
“阿亮,给我死死的压住耗子!”寒岳大吼一声。
主人发了话,阿亮怎敢不听?
何况它在曹满手下吃尽了苦头,现在有了机会,不趁机痛打落水狗,它还是恶驴阿亮吗?
阿亮驴眼一凝,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四蹄撑开,摆了个大字,整个驴身重重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还不算完,打蛇打七寸,善于斗兽的阿亮熟知此法,驴嘴张开,直接含住曹满的脖颈,只要能控制住这个部位,即便曹满有着搬山的巨力,脖颈受制,徒有千钧之力而无还手之机。
不过阿亮可不敢下狠嘴,只敢用力的含着,否则脖颈一旦被咬断,血溅三尺,曹满非当场死翘翘不可。
恶驴扑虎式,这一招真管用,强如壮牛猛虎的曹满,在地上剧烈扑腾下,愣是没有翻身起来。
不过招式虽然管用,但是却苦了阿亮,也就晃眼的工夫,累得它驴气大起,驴眼直瞪,驴腿都忍不住打起了小抖。
阿亮气恼的想回看一眼寒岳,可是又腾不出手来,只能在那埋怨着。
喂!
臭老头,半天的时间瞎磨蹭什么呢?
驴爷费力的在这压着,你呢?看哈哈戏瞅乐不成?
再不出手,驴爷就要变驴孙了!
其实阿亮是错怪了寒岳,打它压制住曹满开始,老头就一刻也没闲着,忙碌的准备着......
动作有些不雅,因为老头正在那急着解裤腰带呢。
腰带也分三六九等。
有钱的用皮带,没钱的用布带,贫穷的用布绳,要饭的用草绳。
吃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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