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曹满,心情万分复杂。
常家上下百来口子的人,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被灭了门,说句难听话,死得太他娘的憋屈了。
尽管错在他身上,但其中蹊跷之事太多,如重重迷雾般遮遮掩掩。
曹满不想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特别是常梅,那可是他的结发妻子。
未曾携手时光,却已陌路今生,曾经山盟海誓,而今阴阳相隔。
他只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哪怕只弥补了一丝,心里也会好过一点,不会因为这份沉甸甸的负罪感而痛不欲生。
曹满知道,光靠自己脑子里的这点水水,就是想破了头也理不出一丝头绪,好在他并非一人,只要段虎能真心实意的帮他,不说所有的问题能迎刃而解,但起码比他独自一人面对要强得多。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两个臭皮匠,怎么的也能顶半个卧龙吧?
凤雏也行。
关键在于段虎......
是否肯真心实意的帮他?
曹满犯难了起来,多年混迹官场的他很清楚此间规则,什么朋友交情,统统都是狗屁。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有纯粹的合作,只有彼此的利益。
段虎?
这么个外表粗犷、嫉恶如仇的黑脸糙汉,即不沾亲带故,又没交情可言,更无利益关系,会帮他吗?
换做是曹满自个儿,也不肯帮忙。
“虎爷......”
曹满打算试一试,如果连尝试的机会都不敢,那他真是彻底没救了。
“有屁就放,别憋着。”段虎的话,一如既往的气人。
曹满菊花发痒,真想一屁崩了这黑货。
“虎爷,我想请你帮忙,找出真相,找出仇人,找出......”
不等曹满把话说完,段虎直接打断,“呱噪,说重点。”
曹满眨眨眼,没听懂。
“报酬!”段虎言简意赅。
曹满吞口气,好家伙,真势利,真市侩,怪不得脸黑,心都钻钱眼子里了。
“报酬好说,十根......”
曹满迟愣了一下,随后改口说道:“不,五根小黄鱼(金条)!”
段虎笑了,笑得有些冷,“常家百来口子的性命,加起来才值五根小黄鱼,耗子,良心呢?”
绝对被狗吃了。
曹满自有一番说法,“其他人我不管,我只管我的梅儿,我只想替她报仇。”
“原来如此。”段虎点点头,“这事很简单。”
简单?
哪儿简单了!
曹满有些结巴的问道:“啥意思?”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段虎大手一伸,买卖的规矩不能变,先要钱。
曹满倒是想给钱来着,问题身上没装着。
“虎爷,你还怕我赖账不成?这里可是我娘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先欠着,事成之后分文不少。”曹满做出了保证。
段虎摇摇头,“我不是怕你赖账,而是你死了我找谁要?”
“死!我为啥要死?”曹满瞪大了眼珠,黑脸,几个意思?
“想不明白?你那婆娘明明是被你害死的,想报仇多简单,只要你乐意,虎爷有一百种办法包你嗝屁翘腿,绝不重复,拿钱来吧!”
去你的黑脸狗,咬人也不带这么咬的!
曹满闷闷不乐,何止是闷闷不乐,能憋闷出疖子来。
段虎收起了玩性,大巴掌一拍曹满的肩头,曹满吃痛一声,老臀坐地。
“行啦,玩笑话而已,没说哪来的笑呢?别这么小心眼子。”
曹满,“呵!”
“灭尸刹十根小黄鱼,找出那个风水先生十根小黄鱼,同意点头,不同意滚蛋。”
段虎多痛快,一开口便把价格说了个四四六六。
“什么?二十根小黄鱼,你怎么不去抢!”在段虎面前,曹满不爱发火,但现在他不得不发火。
那可是金子呐!
黄灿灿、沉甸甸的金子。
一开口二十根,曹满何止肉疼,心能飙出血来,可是转念一想......
曹满嘴角上翘,现如今常家人都死绝了,就剩他一赘婿,肥水不流外人田,所有的财产理应归他继承。
不过二十小黄条,毛毛雨。
答应,为啥不答应?
不等段虎发火,曹满张嘴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耗子,几个意思?”段虎铁着黑脸要揍人。
“别误会,这叫一个吐沫一个钉,谁要反悔,就被吐沫淹死,只是有一样,先灭尸刹我才能给钱。”
小样,花活还挺多的,被吐沫淹死,你有那么多口水吗?
“好吧。”段虎点头同意,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接下来怎么行动?”曹满问道。
“先帮我做几件事。”段虎活动了一下双臂,看样子准备大干一场。
拿钱还要人做事?
曹满呆了,有这么皮厚的主吗?
“不乐意?不乐意拉倒,之前的事当没发生过。”段虎理直气壮的说道。
曹满看看地上的口水,还潮着呢......
“发啥民族呆呢?虎爷可没吐口水。”
好吧,你奸,奸头滑脑的奸。
“要我做什么?”曹满无奈的问道。
“不多,你去把常家的黑狗杀了,再把鸡窝里的大公鸡捉出来,点破鸡冠弄些鸡冠血,然后把鸡冠血和狗血都分别装好了带过来,顺便把前院那颗百年的老桃树给我砍了扛过来,还有,我需要墨斗墨线,还要刀子、水碗、糯米、黄纸、毛笔、手电、火油......”
末了,段虎又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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