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洪乐杉......”
蒋汉义扭扭捏捏,一时之间竟急出了满头大汗。
不过对此,陆羽早就了然于心,实际上他自踏足别院,就已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概括,就是他在这些天被欺负惨了。
“这是你的问题,如果没什么大不了,那就应该自己处理。”陆羽淡淡地道。
理是这个理,可是,蒋汉义一听陆羽这么一说,顿时就更慌了。
“小师叔,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要不,你先把我接走吧,等你帮我成了内门弟子,那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
“然后呢?”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当你成了内门弟子,然后呢?”陆羽不屑地笑笑,继续说道,“然后你在内门,又会受到其他内门弟子的欺负,无休无止,然后呢?虽然你是救过我,但我总不能帮你擦一辈子屁股吧!”
说到最后,陆羽的声音已然冰冷下来。
如他刚来到别院,就被洪成志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他迂回周旋,终是把这个威胁拿去。
当然,这其中有蒋汉义的功劳,而若认真计较,实际上蒋汉义能派上的用场不大。
在刚开始时,不可否认蒋汉义是动了恻隐之心。
可那也是看在洪成志当时,扔了一块肉骨头给他的前提下。
否则,他不敢。
之后,就如蒋汉义说的,陆羽的伤势好得越快,他就能早一日脱离这种生活。
赐予的疗伤丹药,或许就是他那时本心的真实写照。
再在之后,由于奎景云的缘故,他的身份公开,洪成志想对他不利。
......一直到那晚,蒋汉义舍命相救。
这,才算是真正获得了陆羽认可。
想不到区区十日未见,蒋汉义又被打回了原形。
当然,每个人都有其一套生存之道,窝囊和懦弱,或许并非一无是处。
但也就如陆羽所说。
如果是以蒋汉义的脾性,哪怕是做了内门弟子,也会受到其他内门弟子的欺负,无休无止。
而他并不能跟在蒋汉义身后,帮他擦一辈子的屁股。
更准确的说,以蒋汉义这种性格,不适合在修行界里生存。
他只适宜生活在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娶妻生子,安安心心渡日。
蒋汉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因为陆羽所说,强迫他直面了心中的恐惧。
“就这么吧,七日之后我再来找你,如果你想做内门弟子,我自有打算。但你要是准备再这么下去,我也可安排你在炊事处。”
陆羽望向了醉倒在地的洪乐杉,冷笑地道,“今晚这别院,除了你,所有人都醉了,懂了吗?”
说完,他将两只酒坛收入储物戒指,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脸惊恐之色的蒋汉义。
懂,他懂了。
他怎么可能不懂。
陆羽一离开,这别院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是清醒的。
可是......
半响,蒋汉义起身,走向了只剩下一片狼藉的长桌。
借着夜色,挑选着尤挂肉筋的骨头,将肉筋剥离,塞入嘴里咀嚼起来。
而时不时地,惊慌望上一眼洪乐杉,仿佛害怕他突然醒来一样。
他的眼中,时而浮起纠结,恐惧,等等复杂情绪。
或是为了壮胆,他拿起一个酒坛,将里头仅存不多的酒液,倒入嘴里。
其后,他收拾起桌面的碗筷,将之都放入了箩筐之中。
而他每一个动作,都艰难无比,似是被一根根无形的细线,拉扯着。
收拾完了,他用扁担,担着两只盛满了碗筷和骨头的箩筐,离开了别院。
这别院与最近的炊事处,来回一趟有十里左右。
不过对于蒋汉义,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
炊事处的外门弟子,忙碌的还在忙碌,而有两个上了辈分的,则是坐在桌旁吃着大肉,高谈阔论。
但这,都与蒋汉义无关。
他们也自动忽视了蒋汉义的存在。
频繁来往于炊事处的外门弟子,也就是这么回事。
放下担子。
蒋汉义就离开了炊事处,这没什么好待的,哪怕他还是饥肠辘辘,但他不是没试过叫炊事处的外门弟子赏一口吃的。
......
......
而这一晚,是洪乐杉最意气风发的一晚。
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最肆无忌惮的一晚。
明月高悬。
夜露让他感到了几分凉意。
口也渴。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却在下一刻,被突然闯入的一道人影吓了一大跳。
“谁!”
“吗的,是你这废物......”
定睛一看,看见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蒋汉义,洪乐杉就心下一松。
他走到大桥凳坐下,望着蒋汉义,冷笑的道,“给我打一勺水,解解渴!”
“是......是!”
刚从炊事处回来的蒋汉义,也没想到碰上了刚醒来的洪乐杉。
他慌忙答应一声,赶紧的就小跑近井旁,打了一桶水,又舀了一勺,端了上来。
洪乐杉接过,咕噜噜地灌了好几口。
缓解了喉咙的干烧感,忽然发现蒋汉义还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猛瞅。
“我艹!滚去给我拿一套换洗的衣服过来!”
这一声低喝之下,蒋汉义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连蹦带跑地冲向了洪乐杉的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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