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连忙扫视了周围一眼,确定谢老太太与谢映容是离了席,而且只带走了一个珍珠,没带其他人侍候。
虽然谢老太太先前说过要去更衣的话,但在这种陌生地方,谢映慧与谢映容都带足了丫头婆子,她为什么只带一个珍珠?
而且,谢慕林离她们这么近,方才就算专心听了一会儿戏,也不可能对隔壁桌稍大一点儿的动静一无所觉。她们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不可能是无意的,否则不可能一点儿声响都不出。
谢慕林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连忙走到文氏身边小声问:“娘,老太太和三妹妹去了哪里?”
“说是更衣去了。”文氏把注意力从戏台上收回来,但还有些漫不经心,“你吃不吃素点心?这家道观的点心不错,茶也好。”
谢慕林现在哪里有心情吃点心?不过她也没理由对人家上厕所的事大惊小怪,只得回到自己位置上,小声叫过梨儿吩咐,让她悄悄儿去更衣处找一找谢老太太和谢映容。如果她俩确实没什么异动,那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有古怪的话,就得立刻回来向自己禀报。
梨儿本来看戏看得挺高兴的,领了这个命令,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是个十分忠心的丫头,姑娘吩咐了,就会老实去干活,立刻就悄然下楼去了。
没过多久,她又重新跑了回来,面上犹带几分困惑。她向谢慕林报告,并没有找到谢老太太祖孙俩,还问过扫地的小道士,知道她们并不是往更衣处的方向去的,而是走的另一条路。
谢慕林心下有数了,便去向文氏请示,表示要去找谢老太太与谢映容回来。
文氏虽然也很惊讶谢老太太二人言行不一,但对女儿的做法更为不解:“老太太兴许只是去别处逛了呢?你特特追上去做什么?今日是赵家在这座道观打醮,除了赵家的客人,观中并无闲杂人等。老太太上哪儿去都不会有事的,你太过大惊小怪,回头老太太反而要说你的不是。大事上头,我们寸步不让就罢了,一点小事,你还是哄着些她老人家的好,何苦没事惹她生气呢?”
谢慕林道:“我就是去找一找,弄清楚三妹妹有没有怂恿老太太干些什么蠢事。方才老太太念叨的那些话,您也听明白了,她老人家今儿是专门冲着赵家女眷来的,明摆着想要交好赵家。可老太太的性情,是干得了这种事的人吗?别交好不成,反而得罪了人。三妹妹若是聪明的,就不该劝老太太干这种事。连大姐姐都安静看戏呢,她操那个心做什么?”
文氏犹豫了。她觉得女儿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谢慕林又道:“我此去,就算遇上老太太,也有话搪塞她。比如我们家今天过来,名义上是要来看戏的,但不请自来,只顾着看戏,连三清跟前都不拜一拜,太说不过去了。我就当作是娘派去提醒老太太的,哪怕老太太只到正殿跟前转一圈,走个过场,让赵家人知道了也好说话。”
文氏忙道:“这是正理,让我去好了,我也该去拜一拜三清的。”
谢慕林劝住了她:“您一走,这里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孩子了,出什么事都没人照看,还是让我去吧。回头等老太太回来了,您再带着其他兄弟姐妹们走一趟,尽了礼数,也是一样的。”
文氏便不再多言,谢慕林迅速领着梨儿下了楼。
她们出了院门,弄清楚方向,就朝着先前扫地小道士所说的,谢老太太与谢映容离开的方向奔去。这一路上,她们路过了好几处道宫建筑,也有些水池、楼阁、碑林、小花园之类的地方,但始终未能看见谢老太太她们的身影。
这会子梨儿也察觉到不对了,面上有些害怕:“姑娘,老太太和三姑娘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呀?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找着呢?”
谢慕林想了想:“这只是道观西半边罢了,东半边我们还没找过呢,正路上的几重殿宇也没去瞧过,兴许她们是去拜神烧香了呢?”
梨儿说:“方才我虽然只是往更衣处瞧了几眼,但远远瞧着,东边的人只怕比西边要多些。这边多是些道士,那边就该有不少外人了。”
谢慕林很淡定:“人多有什么要紧?我们是拜神祈福去的,谁能挑出不是来?这座道观背后有靠山,今日又是赵家的主场,出不了什么闲杂人等,我们可以放心乱逛,有事问道士就好了。你大方一点,别叫人看了生疑。”
梨儿顿时抬起头挺起胸,努力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来。
谢慕林就这么带着她,一路理直气壮地往中路和东路走,沿途遇殿就进去烧个香,祈个福,有签求签,有符求符,顺道找道士打听,果然找到了谢老太太与谢映容的踪迹。她们应该是穿过了文昌殿侧面的过道,绕到后方的玉皇殿,然后在门前遇见了前去娘娘殿参拜的一位赵家太太,双方搭上了话,便一路走一路聊天,一殿一殿地拜过去了。
谢慕林主仆俩路过文昌殿,并没有发现侧面的过道,而是往西边直走,直到看见道观的围墙为止,怪不得会错过谢老太太祖孙俩呢。
有了指引,谢慕林接下来就有数了。她带着梨儿继续一殿一殿找下去,直到道观最后方的一重殿宇,发现了前方一群人的身影。看那为首的华服妇人,俨然便是她方才在赵家席间见过的其中一位赵家女眷。
然而这群人身边并不见谢老太太与谢映容,也不知道她们是跟这群人分开走了,还是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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