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水,一处支流,河畔边。
此时,一员白发苍苍,松行鹤骨,气宇轩昂,面容反而十足精神的六旬老者正手持竹竿,从旁放着竹箩,里面盛满了水,数条大鲤鱼正在嬉戏着。
显然,今日他收获颇丰!
良久,远处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彻着,这老者早有察觉,嘴角不自觉间露出一丝笑容,装作不知,继续垂钓着。
“小子关平,拜见水镜先生。”
片刻功夫后,关平持刀跨步走到老者身旁,拱手行礼着。
闻言,老者却是反而露出一丝意外之色,暗暗道:“这小子好眼力,竟然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身份?”
“哦,这位公子何出此言,水镜先生早在建安十三年便已逝世,此事荆襄之地的民众皆有所闻。”
“观公子的口音,也是荆襄人士吧,怎会不知此事呢?”
“你可不要认错人了,老夫只是一介山野村夫罢了,可当不得水镜先生大名啊。”
眼见着面前司马徽面容轻笑和蔼,却极力否定着自身身份,关平亦不由心生疑虑,暗暗沉吟着:“司马徽竟然愿意为我解梦,可为何又不愿公开身份?”
是的,在斥候向他禀告实情后,关平转念一想,便果断想到此人有可能便是司马徽。
因为,当时黄承彦曾说过,司马徽精通阴阳学,善于相面、解读术,还告知他,要想解心底疑虑,唯有水镜先生。
顿了顿,关平又暗暗想着:“难道说,建安十三年,荆襄民众皆传言司马徽逝世,这只是他所施的障眼法?”
“实际上,他只是诈死?”
本来,关平也以为司马徽的确是真的逝世,可直到黄承彦推举他,关平心底才逐渐升起疑虑。
直到此刻,在第一眼所见司马徽以后,瞧见他全身间所透露出的不凡,关平便隐约断定,此人就是水镜。
只是,没想到司马徽却是装傻!
见状,眼见他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关平遂不再问,转变话题,拱手道:“老先生,吾听闻你能为小子解心中困惑,特斗胆前来。”
“还望老先生予以赐教!”
闻言,老者面容浮现浓浓笑意,淡淡道:“小子,想要答案,易耳!”
“看见从旁的鱼竿没,你我来比比,以一个时辰为限,谁要是钓的鱼儿多,谁便胜出。”
“如若你能赢过老夫,那吾在为你解惑。”
话落,一时间发现司马徽竟然直接无视了自己的问题,转而眼神飞转,紧盯着鱼竿,说着。
旋即,关平也知晓这等隐士的脾气,做事就喜欢故弄玄虚,不由微微摇头,遂走过去伸手拾起鱼竿,然后放上鱼饵便抛入水中。
转眼间,二人便坐在岸边石墩处,垂钓着。
时间一分一秒相过,转瞬息,半个时辰已经过去,老者面色坦然,悠然自得!
就在这段时间内,老者已经垂钓起两条大鲤鱼,放入了竹箩中。
反观另一旁的关平,却是苦钓半个时辰,连一条鱼的身影都未碰见。
此时,关平心绪不由微微浮躁着。
见此,司马徽侧目看其一眼,笑容满面,略微摇了摇头,却是并未表现出来,继续垂钓。
下一刻,空中骄阳似火,气温越发炎热,一个时辰亦是逐渐相过。
只是,一个时辰内,老者却是已经钓起数条大鲤鱼,将竹箩都已装满,十余条大鱼此时正在其中活蹦乱跳着。
关平,却依然一无所获!
此时,望着身旁司马徽满满的收获,关平本沉静的心绪却是越发焦躁,遂不由起身,在岸边四处踱步着。
“小子,听说过渭水河畔,姜太公垂钓的故事么?”
眼见着关平来回徘徊着,心底极为焦虑不安,不由轻笑着。
闻言,关平瞬息停下,遂喃喃道:“姜太公?”
“姜太公垂钓,愿者上钩?”
话音落下,老者笑容越发浓厚,便挥手招呼着关平前来坐下,然后才道:“小子,你也知晓这道理啊!”
“曾经,姜太公身负万千之能,毕生的梦想便是希望能够辅助一介明君,覆灭残暴的殷商,故而,他便以古稀的年纪整日在渭水河畔垂钓。”
“最终,钓到了周文王,姜太公从而出仕辅助,则奠定了大周八百余年基业。”
说到这里,老者喜色越发浓厚,面向关平,自顾自说道:“小子,你现在明白垂钓最需要的是什么了么?”
“是耐心,只有时刻保持着心情顺畅,不焦虑、不急躁的心态,才能最终钓到大鱼。”
“试想想,要是当初的姜太公垂钓毫无耐心,他又怎可钓住周文王这条大鱼,又如何能辅助他建立大周,奠定数百年基业,自身又如何能青史留名呢?”
顿了顿,老者加重语气,继续说着:“小子,钓鱼便要有足够的耐心,像你这样急急躁躁的样子,不把鱼儿吓跑便算谢天谢地了,又如何能够钓到大鱼?”
一席话语,关平听罢,却是面色凝重,尽显疑虑,显然未弄懂这番话其意。
随即,老者继续垂钓着,半响后,他轻笑一番,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小子,行军征战便犹如垂钓,两者皆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不能心急,就算是连战连胜,也要保持最初的心态,一旦控制不住自身心绪,而要强行出击。”
“恐怕到头来,因实力不济,吃亏的依旧是自己啊!”
“少将军,好好仔细想想吧!”
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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