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狐眼中透出些孩子气的气恼,将一只左爪举到谢鉴眼前,露出五只r-u白色的半透明指爪来。谢鉴微笑道:「哎哟,青儿生气了吗?我当真是害怕得很。」边握住了它那只小爪子,去试那指甲锋不锋利。划在手掌上只觉得尖尖的痒,却不疼。小狐狸缩回了爪子去,伏着不理他。
谢鉴轻拍拍它的小脑袋道:「乖青儿,早些睡吧,明早起来捉兔子去。」欠起身熄了烛火,抱着那毛茸茸的小狐狸睡了。
谢鉴第二日醒来时,令狐青早已连影子也不见了,衣服却好好的叠在一旁。谢鉴知它必是去捉那兔子,一笑起身穿衣梳洗。收拾整齐了去园中看时,莫说令狐青,连枝叶摇颤也是不见,不知这么小的狐狸是不是反被兔子捉了。
谢鉴也不去寻,自到另一间房中准备早饭,这园子虽大,房屋却只有小小的两间,一间是卧室兼书房,另一间被谢鉴用作了厨房。刚刚将水烧开,便听得外面有人道:「谢公子住在这里吗?」却是个娇柔的女音。
谢鉴从房中出来,看那女子,是红袖楼姑娘吟香的小环。那小环见了谢鉴,欢然道:「谢公子,我们姑娘想你好些日子了,特地命我来请。公子就随我看看我家姑娘去吧。」上前扯住了谢鉴衣袖,一边往那房中偷看,见是柴火炉灶,不由得满脸惊诧。
谢鉴微笑道:「那是自然要去的。我回来这些日子,早该去拜望吟香姑娘。还请姑娘代我向吟香姑娘请罪。只是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姑娘请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小环依依的道:「公子一定要来。」谢鉴答允了,那小环才去了。
谢鉴到园子里唤了几声「青儿」,那小白狐果然窜了出来,仰着头看他。谢鉴蹲下道:「青儿,我出去些时候,你乖乖在园子里别跑出去。火上煮着蛋,饿了就去吃些。」令狐青看他的眼睛里透出些委屈来。谢鉴柔声道:「我早些回来。」便出去了。
谢鉴进了红袖楼时,等在那里的人却不止吟香一人,另有三四个行院里的姑娘,也都是谢鉴的旧相识。谢鉴到得最晚,一进门便被罚了三杯。此后也不过是行令饮酒,弹琴唱曲之类。饶是如此,谢鉴也是到了午后才得脱身,摇摇晃晃的回去了。其余人也都散了。
吟香令人收拾着桌椅房间,自转到屏风后,笑道:「姐姐说的果然不错。他从前什么时候急着走。我可真想知道谢公子得的是怎样的妙人儿,这般的牵肠挂肚。」
眠卿笑道:「吟妹妹说错了一个字。依我看来,谢公子还未『得』他。该改为『念』字才好。」
吟香惊讶道:「姐姐没看错吗?谢公子可不像忍得住的人。」
眠卿微微摇头道:「这我也奇怪。但以谢公子的x_i,ng情,越是未曾有肌肤之亲,搂搂抱抱越是不会少。也是早晚的事。」
吟香吃吃笑道:「章台楼阁中难不成要少这样一个fēng_liú人了吗?听菊儿说,谢公子来时正在灶下烧火。」
眠卿轻笑道:「亏得人人夸你聪明,这几年难道就没看出谢公子心里有事,本就不是久在风月场上厮混的人。在灶可烧火,也是一件幸事吧。」说到末一句时,语声已近叹息。
谢鉴走后,令狐青又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儿才化回人形,穿了衣服去灶下看。他从未见过人煮饭,也不知道该如何伺弄,只是任那火烧着。幸好谢鉴也从未下过厨,柴草搁少了,蛋未煮熟时,火便灭了。令狐青也便回房去,好奇的翻出一卷书来看,却有许多字他不认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跳着看,自然是不知其意。便搁下了,仍出去寻那兔子窝。
谢鉴回来时,令狐青在园子里听见,猜他定又喝了许多酒,忙出去扶他。狐狸鼻子极灵敏,令狐青嗅出他衣衫上除了酒气,另有女子脂粉香。谢鉴由着他扶进房里,倒在床上,闭了眼揉着太阳x,ue道:「喝得头都疼了。」
令狐青想起上次谢鉴醉酒扯着自己胡言乱语时,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退后了步,疑疑惑惑的看着他。谢鉴看看他,笑道:「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吗?」他这次只是多喝了几杯,并未喝醉,不久便缓了过来。
谢鉴坐起身来,皱一皱眉,道:「满身的脂粉气,可厌得很。」除下外衫扔在一旁,将墨盒揭了起来,取了些清水来磨墨。这里的纸墨等物都是眠卿旧时存下的,j-i,ng致之外,用着也极是合意。
令狐青见他要写字,便将昨口搞的旧莲房拿出一个来,用温水浸着。谢鉴将墨蘸得饱饱的,落纸便是走笔如飞,令狐青正在泡那莲房,只看得见他手臂动作,也不知他是写字还是画符。不多会儿便听谢鉴道:「青儿过来,看看我的草书。」
令狐青看那纸上墨迹淋漓,婆娑舞凤,宛转盘龙,摇摇头道:「我一个字也不认得。」
谢鉴又适:「青儿会写字吗?」
令狐青道:「会一些。」
谢鉴道:「青儿就写一个「青」字给我看。」
令狐青接过笔写了,虽欠些圆润,倒也端正。
谢鉴笑道:「青儿念过私塾么,这怎么像是落第迂秀才教出的字。看似端庄,实则板滞。」便写了篆、隶、行、楷、草五体的「青」字,道:「青儿喜欢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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