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一名名僚属退下,又有僚属上前,一应繁重的事物,在上阳朝面前,处理的井井有条。
“大人!”
这时,一僚属跌跌撞撞,跑入官邸正署。
这僚属道:“左車大人,主君归矣,主君归矣……”
“主君归矣……可知主君到了何处?”
“已至邑前二十里,为骑通报得知。”
“好,好,好……”
上阳朝一脸喜色,推开气喘吁吁的僚属,踏步跨出正署。
此刻,荀少彧的归来,不吝于一根定海神针,直接镇住了愈发腾沸的湯邑。
…………
湯邑十里之外,上阳朝带着组织的仪仗。
前后也有百数僚属矗立,俱在候着荀少彧車栾。一名名魁梧的甲士,巡视着周匝。
上阳朝直身而立,其他僚属静然等待。
荀少彧下車栾时,见着的就是如此一副景象。
“恭贺主君,万胜,万胜!”
“恭贺主君,万胜,万胜!”
上阳朝率先拱手,数十、上百僚属同时伏身叩首。
一众甲士们纷纷单膝跪地,一手杵着长弋,一手触着地面。
荀少彧上前伸手,扶起上阳朝,随即挥手,向诸人道:“诸位,毋需多礼。”
“谢,主君!”
一众僚属纷纷起身,默然矗立一旁。
荀少彧环视一众僚属,蹙了蹙眉,莫名笑道:“看来,诸位都很清闲,不似吾想的一般,捉急于公事政务。”
“……”
僚属们面面相觑,不知荀少彧有何用意。
“尔等皆是官邸属从,亦是官邸六司中的骨干。如今,竟能闲至如斯,出湯邑十里之外……弃公体于不顾,舍黎庶于倒悬!”
一僚属伏身,道:“吾等,皆是为接迎主君之故,不曾怠慢公体。”
“吾一搓饵大夫,何需众僚,如斯之盛,如斯之礼!”
荀少彧淡淡,道:“邑不过一,地不逾千,何来的许多规矩?吾以实干为先,若有干练属从,吾自不吝厚赐。”
荀少彧突如其来的训斥,让诸多僚属心头惶惶。
看着面露惶恐的诸人,荀少彧一甩衣袖,反身登上車栾。
他暗暗想着:“如今的湯邑,外无大患,内无小忧,正是难逢的壮大之机。亦唯有此时,才是吾对这些僚属从末,下手理顺个中关系的最佳时机。”
这些僚属在危难之时,与荀少彧捆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击溃蛮人的过程中,一度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是现今蛮人之患已息,而僚属们自矜有功,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功高不赏,还不至于。
只是,荀少彧的班底初成,仿佛就是一张白纸,可以荀少彧任由涂抹。而且荀少彧还有着绝对力量,可以把反对声一并压下去。
上阳朝老而不死,智慧通达,须臾间明了个中微妙关系,故而神情也有了一些细微变化。
荀少彧在踏入車栾时,淡淡说了一句:“先生,可要与吾同乘一車?””
“诺!”
上阳朝躬身行礼,对于荀少彧的厚待,俨然心知肚明。
“主君,莫非欲肃诸僚?”
这是上阳朝入車栾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见着荀少彧面上笑而不语,上阳朝又道:“欲速则不达,主君切切三思。”
荀少彧抚掌,叹道:“上阳知吾啊!”
“主君,群僚立基蔡地,何止百载?其基业稳固,若再传一二十代,未尝不是一封邑大夫之基。”
“一家一姓,与吾等而言,只若蝼蚁一般,伸手齑粉,负手灰灰。然而,一旦数十、上百家拧成一股,就非是一时可竞之功了。”
荀少彧道:“你说的这些,吾如何能不明白!”
“只是如今,时不吾与……若不趁着这些大家大姓,其势尚微尚弱之时动手,怕是几载之后,就真的成了顽疾,再也不可根治。”
“快刀斩乱麻,方是治政之要。”
荀少彧看似容忍,实则秉性刚强,又做过一朝开国太祖,对于这些大姓大家子弟的作为,简直清的不能再清了。
一味地怀柔,只能让人看做是懦弱,而不会让人敬畏!
车辙不断转动,上阳朝稍稍有些沉默。
“老朽,拭目以待。”
荀少彧道:“先生暂且宽心,吾当前不会出手的……毕竟湯邑初定,短时间湯邑不宜再有动荡。”
“待诸事稳定,再动不迟。”
上阳朝诺诺开开,筹措一番词汇,道:“主君,当前诸事,其他皆是次要,还是先以百姓裹腹为重。”
“吾大军历经连番大战,打破蛮地诸部,所耗钱粮无数,还有那两千蛮人的份额,吾湯邑能支撑下来,实属不易。如今从北地引进粮食,更是当前刻不容缓之事。”
上阳朝颔首,道:“老朽知道,”
“不过,吾湯邑不能一直依靠北地进粮,命门不能让他人捏着。而且南地四战之地,几方虎视眈眈。”
荀少彧道:“那就开荒扩田,这一次攻掠下的蛮地,何止千百里。虽都是一些纵深不宽,土壤贫瘠的鸡肋,但若能有一两田亩成,也是莫大的收获。”
“还有,可以考虑授田,以一家姓为基开拓,有着土地作为激赏,不愁他们不会动心。”
“嗯……就是以军工授田制,也都未尝不可。有着将士用命,万里蛮地总有几块水源的,可以一并开垦耕田。”
荀少彧既然知道南地的缺陷,自然就要想办法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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