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庭,披香阁。
此阁位于烨庭西侧,是烨庭二十四阁之一,吕文伯第十四子荀少彧的居所。
披香阁,名为‘阁’,实际上却宛如一方园林一般。
亭台楼阁,怪石嶙峋。
涓涓溪流,石桥古朴。
匠心独具之处,仍旧能令人不觉流连。
披香阁正中央,有一抹灯火飘摇,透过华美的木窗,有一道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正堂之中,荀少彧容貌清秀,身着一袭黑衫,略微稚嫩的面庞,正在就着烛光,看向手中的那两卷武谱。上面依稀可见褶皱,神情却如痴如醉。
“这两卷牛魔大力拳,虎魔炼骨拳,一炼力,一炼骨,都是的功夫,筋大力长,骨壮体强,妙啊!”
荀少彧每每想起那演武场上,荀尚赫演练的牛魔大力拳法,拳劲循序,劲道呼啸间,有如九牛二虎咆哮,心中的火热,就再也无法止歇。
“我自八岁以来,觉醒胎中密盘,有宿慧,知前事,如今已然三载有余。”
“韬光养晦,不与诸公子争。”
荀少彧幽幽叹息,摩挲着手上的两卷武谱,脸色暗淡。
他这一世出身极好,虽然是庶子,一世荣华自然不可能短缺,只是有着些许不自在而已。
生于诸侯之家,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自由?
在比赛的终点上。
荀少彧无疑是这两种情况,都不沾边的。
几载苦苦打磨拳法武功,也尚未踏入。这在大多数公室子弟中,更是垫底的表现。
要知道之法,只是要求内炼脏腑精神,内炼筋骨皮膜,是武道之基。
一但功成,就有一头莽牛力道。
所谓莽牛,则是千斤力道的称谓。
此只是奠基,只要营养滋补不缺,一般人靠时间打磨,都能完成的步骤。
只是少则五六年,多则七八载,寻常人亦能达到。
更何况是公室子弟,资源不缺,更应该勇猛精进才是。
虽然看起来,烨庭公室规矩厚重,必须要求公室子弟四载之内,臻达,方是公室子弟中的合格标准。
这般规矩,有些苛责。
但如果在如此资源的供给下,也未能在武道之上有所建树。
这就只能说明是不堪造就,顽愚驽钝,不适合再消耗资源培养。
毕竟炼武的资源,也是极为珍稀,不是寻常就可以得到,补充不易。
“可惜就是如此,我的牛魔大力拳也只是臻达小成之境,双臂一挥有八百斤力道,与的一牛之力,相差两百斤力道。”
“大成之境,唯有一线之差,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荀少彧的眸光流转,看着手中的武谱,似乎入迷一般。
这两百斤力道的差距,看似不甚明显,但实质宛如鸿沟一般,不可逾越。
只因这劲道入骨,骨骼百炼成钢,穿透力强大。
寻常人挨上一拳,也犹如被钝器击打一般,杀伤力极大。
在武力的体现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他有这个自信,可以在不足一载的时间,功夫大进,度过考评。
但考评中的垫底与名列前茅之间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不能相较的。
荀少彧眸睑低垂,端坐在梨木椅上,似乎完全沉浸在武谱的内容当中。
然而实际上,心神却悄然间凝聚。
丝丝缕缕气血运转间,一抹清凉顺着脊骨升起。
眉心三寸,内敛外聚,宛如一粒粒圆珠一般,不住流动,如同水银般,似是而非。
这是祖窍,人身藏神之所,魂魄寄托之处。
心念归于虚无,只见一面石镜悬挂在祖窍之内,颇有些明镜高悬的意味。
这面石镜,镜身布满着细密的道痕,宛若天成一般。
但进前观看,却又似乎是一道道裂痕,如同蛛网一般密布粘合。
只有不时间有一丝丝金芒跳动,勾勒数道神秘纹理。
初看时只觉懵懂,但若是细细品味。
品得此中三味之后,就会倏地明悟此种含义,甚是奇妙。
只是无论那几丝金芒如何跳动,但实际上都代表着同样的意思。
而‘昆仑’……就是那面石镜上浮现金芒,所组成的一部分。
重活一世的荀少彧,自然不似表面上那般不堪。
至少拥有着成年人的抑制力,以及对未来的取舍心态。
他在武道上所倾注的心血,就不是寻常公室子弟所能想象。
若非这面神秘石镜拖累,荀少彧就算是再不堪造就,也不妨碍他在十二岁那一年度过考评,炼就。
不论其他,就是国君公子的待遇,也要比寻常公室子弟要好的太多。
哪怕他是庶子,不受父君重视,也不受嫡母待见。
但该有的资源,自八岁开始,就从来没有短缺过。
毕竟,荀少彧若是在公室考评上,被贬至祖地养老。
不说其他,就是他的父君荀尚观的脸面,也不会好看。
所以在考评之前,对于荀少彧的资源供应,不说是予取予求,但短缺之类,却是谁也不敢的。
毕竟荀少彧本来就是资质不佳,公室上下谁人不知?
若是再卡住资源供给,一朝让他闹起来。
这让文侯如何想?
一朝大怒,足以让许多人为此折了性命。
故而荀少彧的资源份额,是谁也不敢私自吞没的。
至少,在他被公室除名之前,这些人都必须满额满量,不敢差上毫厘。
只是,让许多人腹诽的是,就是在如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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