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荀尚观知道烨庭震动的源头,但正是因为知道了源头,才让他愈发的震怒不已。
荀太微眯了眯眼,道:“君侯的意思是?”
文侯道:“倘若烨庭无故动乱,这让吾吕国百姓黔首作何感想。在吕国平定了南方蛮乱的关键时候,有人伺机扰乱吾吕国根基,吾等又该如何作为?”
文侯缓缓道:“几年前的白虎妖乱,近些时候的共氏余孽,一个个冲击烨庭肆无忌惮,他们为什么频频窥伺烨庭,几位叔父都是知情的。”
“烨庭为何会震动,难道几位叔父心里没有猜测一二?”
“寡人不妨在几位叔父面前直言,这一场震动就是来自于它……”
说着,荀少彧重重的拍了拍君位,面上没有喜怒之色,冷漠深沉的让人发指。
“君侯,这不可能吧……”
荀太庸面露惊色,甚至失态的起身,微微口不择言道。
毕竟,镇压霸王残躯的秘密,是吕国依之生存的根本,豫州诸侯除了郑、宋二国,少有人知其底细。
殷天子敕命一代代诸侯看守,在这万载岁月中沧海桑田,就不乏有着诸侯兴衰变更。
只是,因为有着天子权威震慑,凡是个中参与经手的诸侯,都对此密守口如瓶,不敢泄露一丝一毫,生怕以致惹祸上身。固然有一丝半点的口风露出,也多是捕风捉影之言,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然而,经过了万载的酝酿,不断的水滴石穿之下,再坚硬的磐石,都会生出缝隙来,何况可畏可惧的人言。
几代诸侯的传承,或许留下了差错也未曾可知。
“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霸王残躯镇压在南阳邑下的秘密,想必该知道的都应该知道了。”
文侯冷笑着:“共勋武道确实厉害,能五龙分尸而不死,练就滴血重生之境,历经无数年的磨砺,也未尝丧失真正的灵性。”
“想必是南阳周匝藏着共勋的宝物,亦或是什么人出世时散发的气机,让共勋的残躯感应到了,以至于共勋的天人残躯有了些许反应。”
三人纷纷起身,道:“不知君侯想要如何处置此人,既然能取出共勋的宝物,难免就不是共氏的余从。”
文侯沉声道:“南阳是吾吕国的根基,既然敢动南阳,就是准备好与吾吕国为敌。”
“既然他们都有了心理准备,吾吕国若无回报一二,岂不是显得太过懦弱无能?”
荀太常哼了一声:“杀,唯有一杀了之,方能让那些躲在臭泥沟的老鼠们,知道君侯刚强不可欺,吕国国威不可欺。”
荀太微干脆利落,道:“宁杀错,勿放过!”
荀太庸冷声说着:“宁杀错,勿放过,君侯请下敕令,老臣定当犁庭扫穴,为吾荀氏铲除这个莫大的隐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一个共氏余孽的份量,哪怕是武道圣人也不过如此。
一旦牵扯上共勋这一尊绝世霸王,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就算只是霸王的一点动作,都不是荀氏一脉可以支撑的。对于天人道果级数的莫可测度,就是如何高看也不为过。
“共勋出世,烨庭首当其冲,南阳也难以幸免。”
文侯低沉的说道:“这些人屡屡挑战吾的耐心,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太微、太庸二位叔父,你们二人即刻以公室名义稳定人心,稍后寡人会让太师相助你们安定百姓民心。”
荀太微、荀太庸说道:“理当如此,关乎宗庙社稷存亡,没有公室子弟协助确实不成。”
荀太常开口道:“既然太微、太庸身有安定保民之责,老臣愿率查察周边,清理余患。”
文侯颔首道:“太常叔父,你要知道不得轻动,动则必兴杀戮。”
是荀氏的底牌之一,不动则已,动则必要见血,是一支凶性十足的道兵。
荀太常直言不讳,道:“君侯,此时事关荀氏一族根基,不可有一时的妇人之仁,为荀氏埋下祸患根苗。”
要知道,上古霸王这般级数的人物,就是大神通者争相竞逐的太古,都可以称作顶尖人物,整个吕国都未必够对方一只手捏的。
就是霸王只剩下了一部分躯干,也不是吕国可以小觑的,一个不慎是会招致亡国的。
荀尚观道:“如此,寡人许你十日不封刀,非吾吕国百姓子民,当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就是要大开杀戒,血洗南阳内外的意思,所谓有杀错勿放过,其中的意思荀太常焉能不知。
“诺!”
荀太常肃声应道,这一次烨庭的地壳震动,可谓彻底刺激到了荀氏的警觉。
文侯甚至都下了十日不封刀的决定,可见这一次烨庭动荡,对于他的影响,到底有多么的深远。
而荀太常作为一尊初入的武圣人,自然能搅动更大的血雨腥风,以此捍卫荀氏的统治根基。
“臣荀太常,请飞凰敕令。”
荀太常神容肃穆,一步步走出宫阁后,矗立宫门当前,遥遥向着上空祭拜三九之数。
不多时,就见动荡不休的南阳大邑上空,一道青色敕令横空飞腾,几乎有着青蛟横空之象。
这一清光落入手中,荀太常伸手一把握住这一枚敕令,紫衣袍服猎猎当空,朝天长啸:“何在?”
“在……”
一位位身披赤红兵甲高举旌旗,自敕令神光中一一涌现。万余轰然出列,演化一头凤凰元灵汇聚成形,冲破天穹的火焰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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