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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号角轰响铮铮,盘恒于青杀口上空,成千上万的骑兵方阵,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乌压压一片恍若遮天蔽日一般。
二十万宋军叩关,两方血战月余,一度将关隘下的土壤,都染成了一片血红。两方战况之惨烈,甚至远远望去,就连天边都恍如沾上了一层不详的血色。
常云光头发凌乱,身上衣甲满是干涸血迹,腰间佩戴着的华贵配剑上,也满是风干着的血污,一双虎目布满血丝,紧紧盯着关隘下宋军的调动方向。
宋军固然经过血腥大战,但几十万大军摆开阵势,当真是无边无沿,如同一股不可抵挡的山洪,正在缓慢且坚定的,积蓄着爆发时的力量。
杀!杀!杀!
数十万宋军势如猛虎,百战精锐之师的铁血煞气,汇聚成一头数以千万丈的血色天虎,虎威轰然爆发压在青杀口上。
虎啸天地一方,血色弥漫天地,常云光看着眼前异象,手掌按在佩剑上,身子微微一晃,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低声自语,道:“莫非,这青杀口真的守不住了?”
作为统兵大将的常云光,应该竭尽全力的振作全军士气,带动麾下大军锐气。
只是连番大战下来,根本没有青杀口守军整顿的时间,三四十日的疯狂攻势,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得让几十万宋军给砸成铁泥。
固然青杀口驻扎的吕军,依靠着关隘之坚,硬生生挡住了十数倍于己的宋军。但是驻守的吕军,自身亦是损失惨重。初时驻守的两万兵甲,在连场血战中已然十不存一,永远的留在了青杀口。
若非这是国与国的战争,吕国养民八百余载,纵然没有宋国万载经营根深蒂固,但这八百载与民休戚,还是让国人们将‘吕国’深切的融入到骨髓中。只怕驻守青杀口的两万大军,根本无从在宋军的强攻下坚持下来。
“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
看着常云光晦暗的神色,众将纷纷面露关心急切之色,上前扶住常云光。
几十个日夜都未曾合眼,哪怕常云光本身是一尊武道大宗师,精血元气如龙似虎,但是多日以来的操劳过度,让他耗干了最后一点精血。
所谓武道大宗师之境,固然有着力敌千军之能,但终究只是一具凡俗躯壳。一朝没有入圣超凡,踏入成仙成圣之门,就只是一具血肉凡躯罢了。
想要似炼气修行之人一般,达到吞服天地间日精月华的境地,没有彻底迈入武道天人之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常云光不眠不休,一连坐镇青杀口数十日,若非他本身武道强悍,只怕不到七八日就已经生生耗死了。
耳畔的喊杀声似雷啸天地,一员大将承受不住心头的重压,率先伏身劝道:“司马大人,青杀口就要守不住了,您还是先撤离吧!您为六卿之一,是摄政君麾下的重臣,不能陷在青杀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司马大人杀出重围,咱们就还有机会。”众将一一伏身叩首,道:“请司马大人,暂留有用之身,吾等愿为司马大人断后,与青杀口共存亡。”
常云光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身旁大将的搀扶,道:“混帐话,摄政君将青杀kǒu_jiāo予吾,是对吾常云光的莫大信重。吾怎能辜负摄政君的信任,独自舍弃青杀口众将士,就为了苟活于世?”
“大人!”众将俯首道:“大人与国之重,吾等不及万一,还请大人保留有用之身,让吾等吕国大兴出一份力。”
常云光拔剑出鞘,剑锋指向几十万宋军,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吾常云光既为吕国上卿,就甘为吕国大业流血牺牲。”
“只有战死的常云光,没有不战而逃的懦夫常云光!”
看着面容刚毅的常云光,所有将士不得不动容,道:“城在人在,城亡人我那个!”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吕国兵卒们齐声乎喝,一时间军心士气大振,数千残兵汇聚兵煞,刺得血色天虎怒啸长空。
所谓气势如虹,这些吕国兵卒虽然没有达到‘如红’般的地步,但爆发起来的声势,还是极为的骇人。
…………
宋军大帐,擂鼓轰天,号角铮铮!
几十万大军长啸连天,无数的骑兵挥鞭,在四方军帐前徘徊。一面面旌旗布置在营帐周匝,宋国玄鸟旗自风中猎猎作响,
南公错眉头紧蹙,端正的坐在帅帐中,看着案几上的邸报,面容沉肃之极。
“哎……看来,君侯的耐心不多了!”看着这一份宛都传来的,催促他南下的邸报,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青杀口当真是一方雄关,任凭他麾下数十万大军,就是覆灭一国也是绰绰有余,却最终在青杀口下止步不前,只能望关兴叹。
一连月余时间,都无法攻克青杀口,数十万大军的辎重负担,已让宋宣侯颇有微词。
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十一份邸报,每一份邸报的到来,都代表着宋宣侯的耐性在一点点的减少。最为知名的,还是宋宣侯对他的信任,也在一步步的降低。
南公错作为一国人臣,自然清楚的明白,一旦失去了君侯的信任,自身会有什么下场。宋宣侯或许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但满朝的公卿大夫们,却绝然不会给他机会。
因为知道其中的厉害,南公错也曾为此寝食难安,甚至不再顾及伤亡,几十万大军强攻险关。只是在吕国一次又次的严防死守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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