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婴一行人,急行至洛国。
在此之前,秦婴先谴书信至洛王,及至洛郊邑之时,但见洛国仪仗之队,候立于效邑也。郊迎使者正是洛国长公子洛子婴,王嫂洛惜贤的兄长。
立时下了辒车,迎将上前。拱手一礼,问道“子婴公子,岁余之别,无恙乎?”
洛子婴扬起满面笑容,还拱手回之一礼,回道“子婴尚可,倒是不知秦婴公子如何。奔波数月,不若先行随子婴回府邸歇下,明日再畅饮一番如何?”
秦婴点了点头,道“子婴公子盛情,秦婴便却之不恭了。”
辅一入子婴府邸,不待秦婴发问,洛子婴说道“婴弟何其急也?秦洛相亲,岂是一属地便能相间的。瞧瞧你这身白衫,咦,合该称土衫罢。色如泥土,不知婴弟从何奔来?竟是来不及换洗一身衣物?”
秦洛近来素通友好,秦婴知洛国定不会轻易与秦刀兵相见,此来只为互通友好罢了。
然一时着相,着急前来的秦婴,当真不曾注意自身盥栉一事,此时经洛子婴提醒,低头打量自身,曾在齐国飘然欲仙的白裳,如今似佃耕作几日,未曾打量的模样,天上人间也。
顿觉一股臭意袭来,秦婴顾不得寒暄礼节,如此失仪之事,方才是真大事,连与洛子婴告罪,欲先洗去一身尘埃。洛子婴自是为其一番打点。
泡在木桶中的秦婴,舒服的轻喟一声儿,道“当真仙境也。”不期然想起妻春婷当时前来,同他一般狼狈。可谓夫妻一体也,如今他也是体会了一次。
恢复仙人形貌的秦婴,凭借着过人的皮色,愣是未让洛子婴瞧出几分赧然来。舟车劳顿的一行人,盥栉即毕,辞了宴饮的邀请,早早进入了梦乡。
翌日,秦婴一行人早早的起床打点,后跟随洛子婴,入朝谒见洛王叶。
自打秦婴一行人入了洛王都城之时,便有人报来,亦知晓秦婴失态一事,因此还未谒见之时,便有那有心无心之人,与洛王叶说道“秦王使者此来蓟城,竟不先来谒见我王,岂非藐视我王耶?”
洛王叶闻言,点了点头。提出此论的朝臣一脸喜意。洛王叶接着说道“爱卿言之有理耶,只一点本王不明,莫非王子婴高无本王耶,否则使者为何只来见王子婴,不欲先来见本王也?”
朝臣欲挑拨秦洛,而从中为己从中谋利,谁知洛王叶并未加以理会,甚至暗暗施压。
洛国朝臣始知洛秦相亲为真也。及至秦婴谒见之时,洛国朝臣无一人与之争锋相对。
秦婴于洛国逗留数日,宾主相尽欢宜,其间洛王叶问道“婴公子,不知我家惜贤王姬在秦国如何了?”
秦婴笑意不减,与洛王叶躬身行礼,回道“洛王安好,王嫂如今已有身孕,王兄教他安心在王宫中养着哩。”
洛惜贤如今过得怎样,洛王叶当然知晓,只是从秦婴口中如实得来,心中欢喜更甚。洛王叶的笑意也愈盛,说道“婴公子远道而来,为秦洛两国互通友好,奔波劳累,本王敬你一杯。”
洛王叶起身举起手中兕觥,遥敬秦婴,诸大臣亦同起身来,举起兕觥遥祝。
秦婴亦起身举着手中兕觥,回道“洛王过于抬爱,秦洛向来友睦,婴岂自居功,不过出行游玩一番罢了。”
一切尽在宴席之中,席间秦婴与洛王叶辞行,洛王叶挽留再三,见秦婴归心似箭,遂不再强留之。
洛王叶宴席散去之后,径直回了政事厅,拿起几案之上暗盒之中一封书信,显然便是蜀王虞的求援书信。
拿起书信,洛王叶再细看一回,随后便移至铜灯之上,焚之,化为灰烬。昏黄灯光之下的洛王叶脸色晦暗难明,难以探测其内心如何。
显然今日与秦婴的会见,尤为满意,否则,秦洛后果当真难料。
几分微醺的秦婴,行在黄昏后的柳树之下,此时当真想约上佳人一周游走,无奈两地,遂歇了游走的心思,匆匆回了子婴府邸,吩咐从人打点次日回程所需。
次日,洛子婴执礼相送,仍送至郊邑。二人依依惜别,甚至涕泪而下,流入邑边的流水之中。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终于登上辒车的秦婴回头与洛子婴挥挥手,道“子婴兄,莫要伤怀,他日有闲暇,婴定然来访。”
洛子婴噙着泪,点了点头道“婴兄,切勿忘记今日之约呀。”
“嗯”狠心放下帘子的秦婴吩咐道“秦老,启程罢。”
此去洛地数十里,秦老这才问道“公子,因何急往洛国呀?老儿不甚明白,秦洛交好,怎的需要再急行前往?”
秦婴沾湿了帕子,敷着再次哭肿的双眼,嘶嘶嗷着,龇牙咧嘴的回话道“秦老,正是因为秦洛相亲,尤为需要急行,以示看中洛国之意耶。”
秦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公子,老儿仍有几分不明。”
秦婴不再言明,道“此事可意会,不可言之于口耶。秦老速驾罢,婴思家久矣。”
秦老哈哈大笑道“公子,老夫明白了。”
“哈哈”
二人来去惊山鸟,徒留满地落叶黄。
玄应离目瞪口呆的望着冷小帅,绘声绘色的讲述秦婴此次间六国之事,大为佩服,胸中亦荡起一股干云的豪气。
伸手拍着冷小帅的臂膀,问道“呆竹子,此来蜀地,可有归期?”
冷小帅摇了摇头,道“阿离大哥,洛姐姐教我一直跟着你,直到蜀地事了,方才可回秦地。小帅愿听阿离大哥差遣。”
玄应离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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