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济民、秦玄水领着两个弟弟,以及陆清尘、秦文谨的孩子,一道望洛顷住处行去。
而答应为几个孩子布阵法的洛顷,更是早早便起了床,于自家院落中布下了一个石头迷宫,便与离不开重孙的陆逢年在石头迷宫外,一道吃着早食。
在几个孩子入阵之时,洛顷便已知晓,此时见陆逢年品食不知其味,深觉其浪费的洛顷,与之说道“我说逢年老儿,若是不爱吃,便搁在一旁,如此作派,好似老夫下毒似的。”
陆逢年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当他听不出来,洛顷这是在嘲讽他呢。不信任自家重孙孙的能力,他那长孙虽说不尽其意,可重孙孙真是教他疼在心坎里了,也就这一点长孙教他满意了。
神仙公子的儿子,自是神仙座下的仙童,可爱至极,当真是天下第一可爱乖巧的重孙孙呀,此刻某人自动略过五官肖似秦王的秦玄水几人。
总比某人有家归不得的好,这些时日他陆逢年也算是看出来了。因此他回道“大师说得极是,老夫这孙子也就这点能耐,为老夫的天年带来了几分欢乐,眼下止两位重孙孙,可不得紧着点吗?”
洛顷气呼呼的,顿觉面前的朝食,不如方才食用起来香,早早出了府邸采买回来,肉肉的包子亦如同嚼蜡。
生气的一搁双著,伸手在眼前的石子上一阵摸索,石头迷宫里顿时一阵哭天喊地的哭声传来。
这下换陆逢年生气了,只因里头哭得最大声的,便有他的次小重孙孙,吹着胡子瞪着对面的洛顷,也不知眼前之人几岁也,竟折腾起孩子来了。
这厢洛顷、陆逢年玩儿得不亦乐乎,那头洛惜贤、秦昭世却有几分凝重。
同样起了大早的秦昭世、洛惜贤,见孩子都出了宫去。
索性无事,秦昭世今日不朝,与洛惜贤说道昨日里未完的话。
洛惜贤把玩着手中一块青铜牌,分正反两面。正面便是望月楼右下方角落里的古籀文,拿着手中细细把玩摩挲,感觉出是两个字。
反面则是一道黑色的水,乍一见此黑水,洛惜贤便知其意,若她猜测不错,黑色指秦国,而黑色的水,便指的是秦民,秦地在舆图之上属西,西地应金,金可生水也。意在此牌所指与秦地生生不息也。
想来制作此牌的人,花了不少心思。应当通晓玄门之术。洛惜贤将自己所思所想,尽与秦昭世说来,后者眸中似盛放了漫天星河,然其中此刻只洛惜贤一人。
秦昭世说道“此黑水纹乃是昭世请教太史史图所绘,当时太史大人说得玄之又玄,昭世好似明白,又好似在雾里,待他停下来,昭世便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听惜贤一言,盛太史大人十年说书也。”
洛惜贤没好气的捶了秦昭世一下,道“人家太史好心好意为秦国谋划,你倒好,背后磨人牙。谁人没有几碗吃饭看家的本领,若教别人瞬间领会了去,太史大人不若就此告老去了罢。”
秦昭世忙道不对,又接着说道“惜贤,反面的黑水,你已是识得,正面的古籀文,不若猜上一猜呀?昨日我有与你提及的。”
洛惜贤仔细抚摸上面的字,闭上双眼感受起来。咦,后头一字,竟有几分熟悉,再用心去感受它的纹理,一遍遍刻画。
说道古籀文,需得了解其“六书”,此论首见于周礼·地官·保氏“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五曰六书。”
洛惜贤认真的模样,教秦昭世不忍打扰,安静的望着。在描摹数次之后,洛惜贤开口说道“昭世哥哥,后头一字应是昭世哥哥的昭字,前头一字,昭此推理,应当是谨字,是也不是?”
此时的秦昭世犹如那遍翻书籍,犹不解渴,于藏书楼中翻来覆去,可算找着一本可以反复颂读的书籍的人,而后吟诵起来,唇齿留香,闻之生津。
世间只一个洛惜贤,偏生教他遇着了。当真是他的气运也,秦昭世含笑回道“惜贤说得不错,正是谨贤二字。”
洛惜贤恍然大悟,又问道“莫不是这望月楼,乃是你与大哥所拥有的?可究竟是何时开始耶?”
秦昭世点头应是,回道“此事乃是十六年岁之前的事,昭世与大哥在国中有几分待不住,便与大哥偷溜出了秦国,实则哪里离开了君父的眼中呢,君父一路谴人跟随,教人只注意我二人,便是折肱伤足也不予理会,性命无碍便是。”
洛惜贤紧紧握着秦昭世的手,后者摇头示意无事。复又接着道“当时,我与大哥,看尽他国繁华,只浑身秦国当真穷困矣,遂生了挪他国银钱回秦国的想法。于是一合计,便开起了这望月楼。”
遍开列国,却不教人致疑,个中艰辛,秦昭世自是掠去不提,洛惜贤却是心疼得不行。紧紧的抱住其人,嗡声嗡气的说道“昭世哥哥,后来呢,怎的会有那一则,莫惹你的流言呢?”
秦昭世却是嘿嘿一笑,道“只怪你的昭世哥哥过于好看,教人难忘也。自与大哥一人红脸,一人白脸耶。昭世与大哥分开,故意在六国泄露踪迹,不与人善,大哥便在此时假意路过,做上那和事佬。双管齐下,便开始密算起来这望月楼一事。”
洛惜贤惊讶又疑惑的问道“原来如此,这便是昭世哥哥遍传六国的声名呀,还有大哥与你相貌相差不远,如何就教人记不住了耶?”
秦昭世哈哈一笑道“惜贤当真是一叶障目了罢,乔装一番,谁还识得大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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