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国政事厅。
赵国君臣破天荒的齐聚,想来这十五座城池的诱惑,倒是十分的吸引人啊。平日里与赵王琪有嫌隙,而称病告假,或这事,或那事的而告假的,在今日皆消了告假的折子。
赵王琪问起时,从朝臣便顾左右而言他,或言记岔了日子,或言不好总是告假,便是带拖着病,也应该为赵国尽力。一席话,不管如何,面上倒是说得,君臣两相欢喜。
此事不过是鸡毛算皮的事儿,平日里无事之时,倒是可以翻找出来,寻一寻这些个臣子的麻烦,不过如今双方的注意,皆在秦国以城换物之事上。
是以,双方都并不打算,在此事上过多纠结。
既然诸臣都明了今日朝会之义,赵王琪也不再重复说一遍,直言问道:“诸卿昨日回府,可有想好甚法子吗?此次秦国以城易宝,我赵国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老臣以为,不应该同意,和氏壁乃是赵国传国之宝,此玉壁无价,岂是秦国十五城便可换得的,若是秦国真有诚心,需得再加城池。”一位白发苍苍的臣子如是说道。
“臣以为此举不妥,秦国主动交好。十五座城,已是如今贫弱的秦国,能够拿得出手的数目了,再多,只怕与我赵国起干戈。”另一位中年文士模样的臣子反驳道。
数与秦国起过争端的上将军赵德民,冷哼一声,出言道:“哼......秦国素与我赵国不和,且那秦人多狡诈,性子狠戾,怎知我赵国前脚将和氏玉壁送入秦国,后脚他秦国便反了悔。玉壁易主容易,城池可不容易。”
“上将军此言在理,我支持你。”赵国的另一位将军,廉颇爽朗笑道。
还有其他的声音,只是这三种声音赞同的人最为多,赵琪也听了进去,只是仍是不满意。因为此时的赵王琪,志气高满,玉壁他要,城池他亦想要纳入襄中。
不满的赵王琪,有几分走神。
争了半晌,不见赵王其有动静的朝臣,这才停止了争议,皆安静下来,目光炯炯的等着赵王琪下一个定论。
被寄予厚望的赵王琪,此时扭头望向了他的左右宫人,若是早知今日还无定论,倒不如教这宫人陪着一道出宫田猎,亦不用对着这定不下来的事,争论不休,岂非是人生一大快事也。
左宫人缪贤见赵王琪望了过来,一时心里有些慌,难道是他今日形容不整,教赵王发现了吗?还是身上有其他不妥的地方,而且朝臣多有顺着一道望过来的。
趁着赵王琪眨眼的瞬间,缪贤快速的打量了浑身上下,并未察觉到不妥,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因为赵王琪的阖上的双目又睁开了,且正对着他。
总要有人来打破这份静谧,缪贤忽然稽首道:“王,我有一人,或可解当下难题。”
赵王琪瞬间便来了兴致,他道:“哦?是何人,见下在何处,可需要本王遣人去请来。”
缪贤低垂着头,道:“此人乃是家中的舍人蔺相如,做事一向颇有智计,是以此次缪贤斗胆举贤。”
一介舍人,倒是不值得朝野上下大动干戈。是以,赵王琪只是遣了右宫人,前去将人带来,他倒是要瞧瞧,诸臣不能解之题,区区舍人,如何能成事。
蔺相如身着一介灰色陈旧布衣,好在干净整洁。行走在富丽堂皇的赵国王宫,倒是不像第一次进宫的人,东张西望,目不斜视的随着右宫人,直入政事厅。
如此行事,右宫人自是早早便发现了,将蔺相如带进了政事厅之后,右宫人归位之时,在赵王琪的耳边,低声将此事说了。
赵王琪倒是有几分期待了,如此寒酸,却有气节,若非是大才之人,便是天生的作戏之人。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眼前便有一题,解了,他赵琪可得大才,不解,不过是多听一道废话,也无妨。
左宫人缪贤欲以眼神示意,不过蔺相如并未与任何人交流,只与赵王琪行礼之后,便恭敬站立在下首,恭听王命。
见人来了,赵王琪便将先前的争论的话,与秦国之意,一齐言说,末了,道:“相如公子,听闻你的智计,堪称一绝,举世无双。不知此事,你可有解决之法?”
闻言沉默的蔺相如,片刻后说道:“回王的话,相如以为,秦国虽弱,可自有一股子血性在其间,若是恼羞成怒,与赵国相争,只所会得不偿失。
如今天下七分,秦国赵国相争,只怕其他五国会来分一分,届时后果如何,便不好说了。因此,相如以为,当同意秦国的以城换玉壁。”
蔺相如一席话,点醒了整个朝堂上的人,包括赵王琪,先前只注意与秦国的问题,忘记了虎视眈眈的五国,平日里交好,若是哪一国弱上几分,他赵琪亦是不介绍补上两刀的。
赵王琪有心同意,只是有些不甘,他问道:“本王同意也可,只是相如公子如何能保证,秦国拿了赵国的和氏璧,能信守承诺,予我十五城,若是到时不予,赵国又当如何?”
蔺相如轻声笑道:“秦王以城换壁一事,若我赵国不应,则理亏在赵国;倘若赵国予秦国和氏璧,而秦国却出尔反尔,则理亏在秦国。
两厢对比之下,相如以为应了秦国之请,届时若是秦国理亏,则为天下所不耻也。不知王与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彩!”先前那位意在同意,白发苍苍的老臣,此时闻得此言,忍不住出言相和。
而反对的臣子,还来不及出言,便听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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