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们汉人奸诈”。是临行前尔朱硕手提短剑,不屑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薛凌..你跟我是同样的人”。是苏姈如在园子里回眸,莺语婉转。
也是那晚齐府阖家夜宴,齐世言声嘶力竭的喊“清猗,你为什么不毒死她?她想毁了我齐家。”
甚至是,江玉枫拿着银票递过来,几不可闻道:“你这样的人,没准当年死了出来,倒不如耐着性子等等,表现的太急反而落了下风。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四天,要么,那个人是真沉的住气,要么,就是要办的事根本用不到她薛凌。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一想,她难免有些慌,暗恨自己没有早些想好对策再任其发展。
首先排除的就是拓跋铣。此人阴险不择手段,但是唯利是图。当晚俩人长谈至凌晨才散,除了宁城的商贸来往,还聊了一些前尘往事。不管怎么看,此刻都不会做出把自己扣在鲜卑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尔朱硕,似乎也不太可能。那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这几日在拓跋铣周边晃荡的多,还纯属是她薛凌的关系,没准以前连近身也难得。而且看当日打鬃节的样子,尔朱一族对拓跋铣颇为恭敬,不太可能背后下黑手。
来了王都,也就这俩接触的较多。再要往下猜,那就全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了。薛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既然不认识,就只能从起因开始猜,可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给拓跋铣使绊子这一个理由。偏偏这个理由又不太好使。如果真的想要彻底绝了拓跋铣的念头,大可以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扣在这里,反而多生变数。
稍稍活动了一下背后被绑着的手,薛凌突然觉得腕间绳子似乎绑的并不像初次那么紧。牛皮的绳子一旦干燥,就会收紧。这四天里,胡人男子特意解了两次重新再绑。刚开始,她并不明其中缘由,这会突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喜。
倒不是可以觉得可以挣脱,而是,这分明是绑她那个人不愿意伤了自己,不然,哪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既然不愿意伤了自己,那必然是起来清脆的喊了一声:“喂。”
她双眼被蒙,只听到脚步声停住,想来那个男子站住了。自己便转了个身,露出背后绑着的双手。
缓缓摊开手心,里头一枚碎瓷片白的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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