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一晃过去半个月。
沪海,这片大地上一座被人称为魔都的城市,三千万的人口和遍地的高楼衬托出了这座城市的逼格,无数年轻人向往和想要为之奋斗的城市,也是一些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却想要尽快逃离却又无法割舍的城市,总得来说这里是个让人很矛盾的地方。
离开秦村之后,王惊蛰独自一人踏上了这片土地,王爹王仙芝则是为他留在了秦村替王二楼守陵五年,而小草则是先返回了陇西家中。
九月底的沪上,晚间的天气依旧让人热得有些发闷和烦躁,走在路上的时候片刻就能起了一身的汗。
这座城市,地标性的建筑城隍庙一带的弄堂边上,一个穿着长褂的青年肩背着包随便找了块空地就席地而坐,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布子平摊到脚下,将几把菜刀随意地摆在了上面。
王惊蛰用一根粉笔在身前写下了四个大字。
“只赊不卖”
布置完后,他右腿搭在左腿上靠着墙根闭上了眼睛,最近几天来到沪上之后,他基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出门,因为在这个城管如豺狼的城市,白天摆摊的话,他恐怕得要被撵的跟条狼狗似的了,只有晚上才能出来。
城隍庙一带的人很多,多数都是各地来此游玩闲逛的,只有少数本地人会来此购买添置一些东西,过往的人群几乎很少留意到坐在地上的王惊蛰,就算是有看见他的,也基本扫上一眼之后就过去了,顶多有一些年轻人会跟同伴嘀咕上一句,这好像是搞行为艺术的,其余的时候王惊蛰基本都是无人问津的。
为什么要来沪上,王惊蛰当时离开秦村的时候也不太清楚,只是向缺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了一句,要是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就来这吧。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城隍庙夜景依旧灯火通明,但游人却少了很多,再过没多久地铁就是最后一班了。
九点半,王惊蛰今晚仍是无人问津,他就收拾起地上的布子和菜刀准备走了,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弯腰收拾菜刀的王惊蛰,就跟他撞在了一起。
“当啷”王惊蛰手里的几把菜刀掉在了地上,撞他的人连忙弯下腰说道:“不好意思,抱歉”
“没事……”王惊蛰回了一句,抬头看见对方后就愣了下。
这是个挺年轻的男人,大概二十岁刚出头,穿着身白色的体恤牛仔裤,旅游鞋,戴着一副眼镜长相很文静,但眉宇之中却充满了担忧。
对方将菜刀捡起来递给王惊蛰,然后转头就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对方。
“啊?”
王惊蛰想了想,伸手递出一把菜刀给对方,说道:“你这两天若是碰到点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就再来这里找我,短时间内我一直都在这不走”
王惊蛰这话说的很是没头没尾的,按理来讲对方肯定不会搭理他的,但这人看着他手里的菜刀,犹豫了几秒之后,居然就接到了手里,然后就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会有麻烦的?”
“很多事都写在了你的脸上……”王惊蛰收了包,扔下一句话后掉头就走了。
这青年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又瞅着手里的菜刀苦笑了两声之后,就出了城隍庙。
几分钟后,附近的停车场里,这青年把菜刀放在座椅上,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百度,输入了一串文字,就跳出来一堆的链接,其中有几条的内容是,传说民间有一种走街串巷的艺人他们永远都身背几把菜刀,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些很邪门的预言。
青年顿时皱眉,看了眼副驾驶上面放着的菜刀,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平安符放在了车上,这是他刚刚从城隍庙里的道士那求来的。
隔天后,早上七点多,青年从家里出来开车去上班,他是沪上本地人,祖辈都生活在这里,大学毕业后靠着家里的关系通过考试进了一家事业单位,工资还算可以,生活也比较稳定,他在殡仪馆上班。
殡仪馆这种工作,放在以前都是很让人忌讳而且还是无人问津的,找对象的时候一听说是这里的,基本都直摇头觉得很晦气。
不过在现代来说,这份堪比公务员性质的铁饭碗,多少人打破头都未必能进得去了。
八点多钟,青年来到了单位停好车,就往办公室走,这时办公楼那边走出两个人来,看见他后就摆了摆手招呼道:“陈放,别去报道了,沪杭高速那边出了车祸,死了好几个人,咱们得出车去了”
陈放停下脚,迟疑着说道:“主任,能不能换个人啊,我这都一连出了好几天的车了”
陈放在殡仪馆是开车的,这个车就是殡葬车,也叫灵车,专门拉的就是死人。
“换谁?换我,还是换局长去?”
陈放顿时不吭声了,摸了摸脖子上挂的平安符,点头说道:“行,我去”
片刻后,陈放跟同事一人开了一辆殡葬车从殡仪馆出来,然后直奔沪杭高速,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出事的地点。
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高速上出了一场大货和小车相撞的连环车祸,一辆小车里四个人全死了,另外一辆车里死了一个,大货车上的人没什么事就受了伤,这是挺惨烈的一场车祸。
由于人是当场就死了的,已经没有拉到医院救治的必要了,就直接往殡仪馆送然后停在冷库里,等着家属来认领尸体就行了。
陈放他们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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