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王惊蛰都没有和谁睡在一张床上过,小草是个例外,那就只有吴满弓了。
在山里的时候由于条件所限他俩只能在一起,后来到了岭南,这孩子好像就上瘾了一样,还是愿意跟王惊蛰睡一张床。
并且搂的特紧,就好像要贴在一起一样。
王惊蛰喝得五迷三道,都快人事不省了,吴满弓就躺在他旁边,侧着身子一只胳膊搭在他胸膛上,小腿骑着他的大腿,然后小伙子还比较精神,忽闪着大眼睛,总是扒拉着他。
“王惊蛰,你能不能不要睡,刚来我家啊就不能和我说说话么?我很无聊的”
“王惊蛰你都走了一年多了,跟我说说你干什么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你不知道,我想你了么……看不见你的人,哪怕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行啊,电话都不打一个。”
王惊蛰的呼噜声渐起,睡得跟被下了méng_hàn_yào似的,鼻孔和嘴巴里喷的都是酒气,吴满弓不满的咬着小牙,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你这样的人哪个女人愿意嫁你啊。”
一觉到天亮,王惊蛰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身上有点重,被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小脸,吴满弓几乎全都趴在了他的胸口上,口水都从他的嘴角滴到了他的脸上,王惊蛰嫌弃的一把推开他,吴满弓就迷茫的睁开眼睛。
“干嘛吧,碎觉呢”
“你睡觉归睡觉,怎么还都躺到我身上来了呢,下去,下去,压得我难受”
吴满弓说道:“我昨天晚上找你聊天,你睡的跟头死猪一样,也不搭理我”
“大哥,我喝了那么多的酒”
“喝酒重要,还是跟我说话重要?”
“喝……”王惊蛰想了想,说道:“跟你说话比较重要。”
吴满弓顿时眉开眼笑,拉着他说道:“昨天晚上的问题你还没说呢,你这一年多都去了哪啊?”
“去了草原,去了终南山……”王惊蛰枕着胳膊仰着脑袋,像讲故事一样,跟吴满弓回忆了下自己那一年多来的大部分经历,不过涉及到匪夷所思的那些他就给选择性的忽略了,说多了也没用,他也未必能听得懂,但饶是如此也把吴满弓听得很兴奋,一张小脸上全是雀跃的表情。
“太刺激了,我什么时候也能跟你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岭南我也呆够了”小伙子很憧憬的问道,充满了渴望。
王惊蛰淡淡的说道:“我和你恰恰相反,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安安分分的呆在一个地方,哪怕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混吃等死也行,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奔波了。”
吴满弓冷笑着说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王惊蛰叹了口气回了他一句。
两个人耗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吴满弓父母都已经去上班了,他就跟爷俩闲聊,坐在小区外面的树荫底下,抽着烟喝着茶,还不时的欢声笑语着,王惊蛰对于吴家人来讲,可能就是在血缘和姓氏上有些区别,但他已经真正的融入到了这个家庭里面。
一连两三天,在家里王惊蛰都是这个状态,也不怎么出门,就是吃吃喝喝的,再不就是被吴满弓拉着天南海北的乱侃大山,宛如异姓兄弟一样说的如火如荼的,吴老爷子看着这一幕,总是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多出王惊蛰这么一个孙子。
这天下午,王令歌开车到了吴家外面,王惊蛰出来坐到副驾驶上,抽出烟点上,一手搭着车窗,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的问题也好办,这孩子父母送到我们家下面的公司里去了,待遇一切从优,招呼都好好了。”
王惊蛰以前为吴满弓一家安排的其实不多,他总想着普通人就该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临走之前只给了他们一栋房子住,然后安排了下吴满弓的学业,其他的都没怎么干涉,他不想擅自去改变谁的生活轨迹,毕竟人家也有可能不适应,但这次来,王惊蛰几乎把能做得都给做了。
王惊蛰弹了弹烟灰,说道:“老爷子身体可能不太好,反正你让人勤过来看看,有什么小毛病的就抓紧处理。”
“啊,你怎么跟给人家安排后事一样,那孩子去了也不见得就一定出问题”王令歌无语的说道。
王惊蛰皱眉说道:“未雨绸缪,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两人聊了一会,王惊蛰就从车上下来回去了,吴满弓的父母还没有下班,老人就准备了点卤肉和花生米,凉菜,招呼王惊蛰先吃饭。
爷俩吃了一会,老爷子就给王惊蛰倒了杯酒,然后一同干了一杯,他就说道:“惊蛰啊,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惊蛰一口干了一杯酒,辛辣的酒精刺激的胸腹跟火烧了似的,他憋了好大一会才吐了口气,说道:“有。”
“怎么了?”
王惊蛰扭过脑袋,寻思了半晌,说道:“我想让满弓跟我去个地方,可能会要很长一段时间”
吴老爷子顿时一愣,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王惊蛰问道:“您怎么看出来我有事的?”
“我都活多大年纪了,七十多了,从解放前到解放后,经历过吃不饱差点饿死的年代,也经历过动乱,我能活到现在见过的就比别人多,我也不老眼昏花,你的脸上都写着事呢,我能看不出来么。”
王惊蛰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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