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眉峰微拢,等着景瑜说下去。
景瑜带着悲悯众生的笑容,道:“凌瑶的婚姻颇有曲折,主要还看父皇的意思。”
东溟子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泛起寒气,“你的意思,孤是阻拦凌瑶婚姻的那一个?
难道是……凤锦行?”
景瑜道:“凤锦行和凌瑶是有姻缘的,但你我都是人中之龙,是可以改变她的姻缘的。
当然,关键还是看他们两个,有一方不坚定,这事儿就成不了,也算是对二人的考验吧。
过了,琴瑟和鸣。
过不了,鸾凤分飞。”
东溟子煜冷哼,“凤锦行,他都那么老了,休想染指孤的女儿!”
景瑜淡然一笑,不做评论。
东溟子煜站起来,冷声道:“孤去找他谈谈!”
景瑜有些好笑嘱咐道:“父皇,政事是政事,儿女私情是儿女私情,不要为了这些,将凤大人发配到天边去。”
东溟子煜微微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他心中所想?
尴尬的轻咳一声,斥责道:“孤还用你这个小子教训?”
“是儿子冒犯了,请父皇恕罪。”
景瑜眨眨眼睛,竟难得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狡黠之意。
东溟子煜失笑,转身而去。
在六部衙门外遇到下衙的凤锦行,不远处,还有女子的香车轿撵,看到他出来,都从窗帘处偷看。
凤锦行一身官服穿到他身上,让他温润中有了威严。
他头戴玉冠,星眸剑眉,鼻若悬胆,芝兰玉树,温文尔雅如仙人之姿。
他皮肤白皙如玉,唇间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好像岁月特别眷顾他,不得不说,这个模样,确实很招女子的待见。
不过,自己的女儿在这些女子中就另当别论了。
凤锦行看到莫问,就知道东溟子煜有请,也心知肚明,为了什么事,应约来到一处茶楼。
坐定后,不等东溟子煜发难,就主动道:“凌瑶来找过下官,下官不敢肖想公主,从来未想过,下官只把公主当公主。”
至于当晚辈,当学生之类的,身边有别,他也不能想。
东溟子煜满腔怒火被他不温不火的话给堵了回去,上不来下不去,冷声道:“算你识相。”
凤锦行温和笑道:“下官已经与公主说清楚了,她也是一时迷了心窍。
不过公主是聪慧通透之人,想来很快就会想通。”
东溟子煜冷冷的刮了他一眼,道:“有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成亲。
你看看,每天六部衙门外都有女子为你徘徊,这成什么样子?
你成亲了,也断了那些女子的念想,也算积德行善了,省的祸祸的女子们都误了终身。”
凤锦行:“……”他长得好,他有魅力,这还是他的罪过了?
苦笑道:“下官还没有找到那个让下官心甘情愿成亲之人。”
东溟子煜不悦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很难吗?”
凤锦行不答反问:“太上皇为何对太后情有独钟,当初排除众异,也不纳侧妃?”
当初,先皇、先皇后都往宣王府塞过人,东溟子煜宁可忤逆先皇也不收。
为了不纳妾,他得罪了多少朝臣?
东溟子煜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盏,道:“孤当年娶妻也是奉旨成婚,是父母之命,与离儿并不相熟。
两人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只要用心。”
凤锦行:“……”好吧,你有理!但是,他的婚姻绝对不会让他人左右,道:“下官的终身大事,就不劳太上皇操心了,下官是不会与大公主有什么的,下官也再不会见大公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东溟子煜也不会强行插手凤锦行的婚事。
谈话不欢而散,东溟子煜拂袖而去。
凤锦行起身行礼:“恭送太上皇!”
起身后,唇角的笑容渐渐淡去,眸中闪过一抹茫然和苦楚。
他真是没想过做凌瑶的驸马吗?
不,这两年多来,他时常想起她,她的笑、她的吻、她的嗔……他白日忙于朝政和家族事物,晚上一闭眼,就是凌瑶跟着他落下悬崖的情景,是她映在山洞衣裳上的身影,是她因为他采药身上扎满了荆棘……用生命之重来爱他,让他如何不心动?
可是,他与凌瑶年龄不合适,恐怕不能陪凌瑶到老。
而且东溟子煜知道他当年曾对上官若离有过情愫,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他取凌瑶的。
他不怪东溟子煜,也理解,换做是他,他心里也膈应,也会不顾一切的反对的。
况且,朝廷和家族都不会让他放弃如今的高位,而做驸马。
他不光是为自己而活,他有责任,有家族。
……东溟子煜回宫,与上官若离说了景瑜的决定和他见凤锦行的事。
然后,冷哼一声,“凌瑶自小就爱与他亲近,孤就觉得不是好兆头!”
上官若离:“……”不得不说,东溟子煜的忧患意识挺强的,从凌瑶小时候就开始防备凤锦行了。
或许,这是一种预感?
叹息一声,道:“给凌瑶一些时间吧,她还小,有的是时间忘记一段情,开始另一段缘。”
东溟子煜握着上官若离的手,道:“若是那凤锦行对凌瑶有意,孤未必会看自己的女儿痛苦,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但现在凤锦行对凌瑶无意,是凌瑶一厢情愿。”
上官若离头疼不已,无奈的道:“我会劝她的。”
明明知道这很难,凌瑶与凤锦行两年多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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