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羞愧啊。
关平挠了挠头,对马谡道:“我有些乏了,先去补觉,你自去迎接你兄。”然后,关平逃也似的离开了。
“诺。”马谡颜色不变,中气十足的应诺一声,然后向上官周雄告罪了一声,这才前往营门去接兄长马良。
营门外,马良坐在辇车上,左右有五个骑从。三个月的时间,马良没有多大的变化,仍然英俊倜傥。
马良不时的昂起头,翘首以盼。
马家五兄弟的感情向来很好,但是互相之间,却也有更亲近的。比如说马良与老五马谡的关系最好。
马良因为担心马谡虽然才器过人,好谈论,出色优秀,但也忧虑马谡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所以将马谡托付给新认识的朋友关平教育。
这是马良私下做的决定,但回去宜城之后,马射并没有责怪马良,反而对此事非常赞同。
虽然明知道将马谡放在关平这里是对的,但兄弟二人向来亲近。马良忍不住来看望老五。
“从军三月,不知道幼常会有什么变化,但想来应该会更稳重一些吧。”马良对三月未见的老五,颇为期待。
不久后,在马良的视线中一位士卒由远而近,这让马良有点奇怪,这按理说,大家是朋友,关平应该亲自来接我才对。
就算关平不来,也应该叫老五来啊。
待到这士卒靠近辇车,马良觉得奇怪,这人看起来有点面熟啊。这是谁?
“四哥。”马谡有些哽咽,双手抱拳深深行礼。虽说他现在是习惯了从军生涯,性格脾气改变了许多,但是想起刚从军的时候,那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到处都是汗臭味,每天早上开始训练,晚上躺下就睡着了。每天跑步脚底出水泡,每天列队晒太阳。
天知道马家的五公子是如何熬过来的,索性熬过来了,现在马谡已经习惯了军中生涯。
反而有些骄傲。
我马幼常也是能吃苦的。
“是幼常?????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了?”马良这才认出这是自家兄弟,连滚带爬的下了辇车,扶着马谡的双肩,仔细看着马谡的容颜,心疼怀了。
这还是我家幼常吗?
那个坐而论谈,意气风发的马幼常?这就是个大头兵啊。
马良是个爽朗,并且心胸宽广的人。他并不责怪关平,而且在震惊心疼之余,还有些欣喜。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此刻马良看着马谡,马谡也抬起头看着马良,兄弟二人都看着对方,马良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家兄弟的眼神与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的马谡表现欲很强,如果士人们聚在一起,他因为年少陪在末座,一定会积极发言,跃跃欲试。
这种表现欲是优点,也是缺点。让马谡既显得光彩夺目,又显得稍显浮夸,夸夸而谈嘛。
正因为如此马良才担心自家老弟会变成奇怪的人,比如说赫赫有名的赵括。而此刻再见老弟,却发现老弟不同了。
眸子中闪烁着沉稳的光芒,与他脸上表情相得益彰。
沉稳。
光华尽敛,从玉石变成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但人沉稳了,他就真的变成石头了?他就不是马谡了?
不是。
这块石头平常的时候只是石头,但是当它要发挥作用的时候,又会变成那光彩夺目的玉石。
这老五,成长了。
“好,好啊。”马良潸然泪下,喜极而泣,然后重重的拍了拍幼弟的肩膀,高兴道:“沉稳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若让父亲见到此刻的你,一定会开心的。”
马谡沉稳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笑容。
兄弟二人在营门外说了些话,主要是马良说,马谡不太说话。如此之后,马良才想起来关平,奇怪道:“小将军呢?怎么没出来?”
“昨日军候大人被张都伯灌醉了,至今还没完全醒酒,目前正在补觉。”马谡没有看出来关平是心虚逃之夭夭,只以为是宿醉未醒。
“他将你操练的如此精干,自己却宿醉不醒?”马良很愕然。
马谡笑道:“不止呢。这位军候大人好像是奉命去了一趟江东,足有三个月没来军营了。张都伯十分不爽,这才灌醉了军候大人。”
“三个月不来军营,这军候做的也太轻松自在了。奇怪的是军纪居然没有败坏。”马良失笑道。
虽然如此,却也更佩服关平了。
人不在军营,却将他老弟操练的如此精干,军纪想来不差,训练也是刻苦。虽然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但是军队的战斗力却在上升。
没有别的比战斗力更加重要了。
“走,一起入营。”马良既然来了,自然也得与关平见个面才是,朋友嘛。于是,马良拉着马谡的手,兄弟二人步行进入军营,随从人员落在后头。
入营后,马谡自去训练去了。而马良则入了关平帐篷,等待关平醒来。他心性很好,不怕等,反而悠然自得。
出门在外,当然也在车上带来了许多竹简,这时候拿出竹简观看,时间过的飞快。
倒是关平本来是心虚,想装睡避过。见马良如此沉稳,也装不下去了。从内帐出来,与马良见礼。
“季常兄。”关平假装刚睡醒,还揉了揉眼睛,然后才来到马良面前行礼道。
“小将军。”马良笑着还礼。
二人是朋友,但马良觉得直接称呼关平不好,所以以小将军称之。以前叫关小将军,现在直接叫小将军。
“季常兄可是见过幼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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