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结衣怒视着李乘风,他咬牙道:“李乘风,那你的意思是藏剑阁要向我们藏清阁宣战了?”
这一句话震得李乘风神情为之一凛,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担不起这个责的,但他也反应极快,立刻冷笑道:“你能代表藏清阁?”
周结衣傲然道:“敢收留我们藏清阁叛徒,便是与我们藏清阁为敌,与我们为敌,便是开战!藏清阁一千三百三十四人便都是藏剑阁的敌人!”
李乘风盯着周结衣好一会,忽然冷笑道:“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给师伯,师伯不能秉公处理,我就到掌门那里告状!我就不信,天下虽大,却容不下一点点公理!”
周结衣哈哈大小:“公理?这世间只有强权,何曾来的公理!你们藏剑阁若是拳头大,我们藏清阁自然退避三舍!现在?你们藏剑阁覆灭在即,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藏清阁讨价还价?李乘风,我劝你识相一点,滚到一边去,别因为一个叛徒伤了两家的和气!”
李乘风冷冷的盯着周结衣,一言不发,只看得对方有些发毛。
周结衣硬着头皮对一旁的同门修士打了个眼色,这名修士大着胆子上前一把将韩天行抓了起来,喝道:“走,叛徒,回去受死!”
韩天行一脸惨白,他惨笑了起来,挣扎着朝着李乘风嗑了一个头,他哽咽道:“多谢恩公仗义执言,是在下唐突了!恩公就当没见过我吧!若是恩公得空,便劳烦前往宁远城的白马坡,门口有一棵歪脖子树的便是我家,还请恩公能开恩,代我给我娘带一句话:孩儿不孝,有负所望!孩儿下辈子,再给娘亲做牛做马,以报养育之恩!”
说着,他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李乘风和赵小宝只听得眼眶发红,热泪盈眶,苏月涵更是柳眉倒竖。
周结衣则嗤笑一声,道:“韩天行你少来这套!苦肉计有用,那还修行干什么!滚起来,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李乘风毛驴脾气,若是对方上来客客气气的说理,李乘风只怕的确是不会管这件事的,可对方如此强横霸道,让他断定这事必是藏清阁的过错,他脾气一来,那说什么也不肯咽下这口气。
李乘风一把拉起跟前的书生,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咬牙冷笑道:“周结衣,我怀疑你们藏清阁虐待同门,欺侮弱小,我要去找师伯申诉!”
周结衣大怒,刚要说话,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事情!”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大师兄、秦灭亲从不远处快步而来。
大师兄神态威严,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场中,李乘风见周结衣要开口说话,他*着说道:“大师兄,藏清阁虐待新进师弟,他不堪其辱,不甘心受死便投奔我们藏剑阁而来!大师兄,我们收下他吧!”
周结衣立刻怒喝道:“李乘风,你不要颠倒黑白,分明他是我们藏清阁的叛逃孽徒,如何处理,是我们藏清阁的事情,轮不着你们藏剑阁指手画脚!”
李乘风立刻朝着周结衣喝道:“放肆,这是你对大师兄说话的礼节么!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你这又该如何责罚!”
周结衣闻言一滞,他咬着牙朝着大师兄单膝跪下,一礼道:“大师兄,我方才过于激动,言辞不当,还请见谅!”
大师兄没有搭理周结衣,反而看向李乘风,他冷冷的说道:“李乘风,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灵山大会上出了风头,落了恩情,便可以擅自替藏剑阁做主了?”
李乘风脸色一变,他惊道:“大师兄,我没有此意……”
大师兄怒道:“你没有?那你为什么擅自主张收留他?”
李乘风惊怒交加:“大师兄,他是投奔我们藏剑阁而来,难道你要见死不救么?”
大师兄冷冷的说道:“难道每一个投奔而来的,都要救么?”
李乘风大怒:“大师兄!藏剑阁如今风雨飘摇,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此时若是再挡人生路,这等于自绝人心!要是传开了,天底下还有谁会来我们藏剑阁!”
大师兄盯着李乘风,冷笑道:“自绝人心?我们藏剑阁……原来,还有人心的么?”
李乘风断然道:“有!我们在,人心便在!”
大师兄立刻冷冷的说道:“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乘风惊怒道:“难道我们藏剑阁就永远只有这么些人了么?”
大师兄冷哼一声,道:“只要渡过难关,自然会有新人加入!”
这一句话的潜台词李乘风听出来了:何必为了一个藏清阁来的叛徒而让已经风雨飘摇的藏剑阁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李乘风听到大师兄这句话顿时怒不可遏,心中猛然间想起石武山走地龙时,大师兄视他为弃子,若不是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不仅不会在灵山大会上帮大师兄等人脱身而出,甚至他会落井下石,狠狠的在对方身上补上一脚,这才是他李乘风的作风性格!
李乘风心头的新仇旧恨全部翻滚了起来,他怒道:“大师兄可曾听过一句话?”
大师兄别过脸,道:“并不想听!”
李乘风怒道:“你就算不听我也要说!因为现在整个藏剑阁敢说话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说着,李乘风激愤道:“今天你可以舍弃这个人,明天你可以舍弃那个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到头来,你舍弃掉的,将是所有人!你忘记在戒律堂前,那么多人离开的情形了吗?难道他们是那一天才明白藏剑阁已经没希望这个事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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