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瞧见这个情形暗叫不好,他方才固然是出了一个恶气,让太守大人狠狠的落了一次脸面,可若是连累了熊家大嫂,那可就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了。
李乘风心如电转,连忙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反应过来,跟着应和:“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张钧衡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他走到瑟瑟发抖的熊家娘子跟前,和蔼可亲的从她颤抖的双手中接过她的孩子,抱了抱,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老夫还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不成?”
众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奉承道:“太守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太守大人这可是当宰相的度量啊!”
张钧衡化解了尴尬后,将孩子递给熊家大嫂,然后郑重其事的对一旁的下属道:“不要惊扰他们生活,听到没有?”
下属自然连连应诺,说着,张钧衡朝着李乘风的方向看了一眼,李乘风连忙躲闪进人群之中。
张钧衡收回目光,对众人道:“今日,是老夫送战家公子前往灵山派参加十年一度的大典,诸位适可而止,切勿耽误了战公子的无量前程啊!”
柏哥见机行事,大声道:“战家公子前途无量!出来见一见吧!”
战齐胜撩开车帘,站了出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拱了拱手。
其他混混们也都纷纷鼓噪称赞,但成安城的百姓们却大多用一种沉默甚至是深藏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成安城并不是没有聪明人,这魔物猛鹳也绝非没有人认得出来,这只有大西北才有的魔物,是如何毫无动静的穿过大齐几乎一半的领土,悄无声息的来到这成安城的呢?
毫无疑问,这战家公子,便是始作俑者!
让他们吹捧张钧衡,他们还勉强做得到,毕竟张钧衡做成安太守已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税收得极高,但日子总算还过得下去。
可让他们厚着脸皮,昧着良心来吹捧这个狂妄凶残的战家公子?民风好武,好勇斗狠的成安百姓们,他们做不到!
人群中的称赞声稀稀拉拉,场面十分尴尬。
战齐胜的为人准则是“老子可以瞧不起你们这些贱民,但你们这些贱民不能瞧不起老子”,他脸色一黑,刚要发作,却忽然间瞧见人群中的李乘风,他咧嘴一笑,道:“这不是李公子吗?”
众人顺着他目光看去,李乘风这下可藏不住了,只好挺胸抬头,拱手朝张钧衡施礼:“老大人见安!”
张钧衡似笑非笑微微颔首:“李公子也是来为战公子送行的?”
李乘风瞥了战齐胜一眼,还没说话,便见战齐胜上前来,道:“你还有胆来啊?不错,我小看你了。”
李乘风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强忍着一拳把眼前这人打死的冲动,微微一笑,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为何不能来?”
战齐胜哈哈大笑道:“我前往灵山派修行,你又为何?”他眼神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睥睨,仿佛在看一只在地上挣扎攀爬的虫子。
原本李乘风想的是要低调行事,可眼见事情找上了门,他也忍不住了,面带微笑的便硬怼了起来。
李乘风笑道:“哦?巧了,我也去灵山派!”
战齐胜脸色一变,上下打量着李乘风:“你?你去灵山派作甚?扫地端水么?哈哈哈哈!”
李乘风微微一笑:“你去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
战齐胜怒道:“你敢羞辱于我?”
李乘风一脸惊讶道:“谁敢羞辱战家公子?活腻了么?”
“我乃战家老四,便是身无分文,去往天下任何修行门派,那也是直入大堂,奉为座上宾,门中客,更何况我是入门修行!”战齐胜脸色难看的盯着李乘风:“那你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嗯?”
李乘风瞥了瞥四周,他寻思既然今日低调求而不得,那就索性闹大,让人有所忌惮,他手入怀中,战齐胜身后的仆从李伯一把将战奇胜拉到身旁,警惕的盯着李乘风。
李乘风微微一笑,取出一张金帖,道:“就凭这个!”
“灵山金帖?”周围有眼力的忍不住惊呼了起来,战齐胜大惊,盯着李乘风上下打量,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人一般。
张钧衡更是双眉紧皱,下意识的揪着自己的颔下长须。
众人议论纷纷:“李家娃儿咋有这个宝贝东西呢?”
“李家听说也交了十年的供奉,也不算啥稀奇事儿吧?”
“呸,咱们成安就李家一个人交了供奉么?时间比他长的多了去了,凭什么他们得了金帖?”
“怎么,你羡慕嫉妒啊?有本事你问人家灵山派去啊!”
“李家凭什么有金帖?我们家供奉灵山派二十多年都没有一张金帖,他们凭什么!”
“就是啊,李家的钱给的也不比我们多啊!”
“省省吧,别想瞎了你们这双好眼,现在金帖在他手里,有本事你去抢过来啊!”
“你疯了?金帖一落定,便是灵山人!你敢抢金帖?小心灵山派灭你满门!”
战齐胜脸色阴晴不定,他忽然笑了起来,鼓掌道:“好好!原来是同门,将来可有时间要亲近亲近了!”
李乘风也哈哈笑了起来:“还要多多向四公子讨教讨教才是。”
战齐胜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睛里面却没有一丝笑意,目光无比冰冷,他看向张钧衡,皮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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