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量,成功者用来粉饰运气的一种说辞?”薛蔓蔓冷笑道。
从某种意义上,她也是成功者之一,做为一介女流,掌管山北道五分之一的财权,只是她从未觉的自己有什么器量,或者说是独特眼界。
无非是血水里一翻摸爬滚打,最后活下来而已,回首望去,不知有多少次,自己差一点点便就死无葬身之地。
罗武皇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唏嘘:
“你不懂,时代要变了。”
面对四名薛家七老,还有四口神剑的杀气锁定,戚笼缓缓道:
“上一代守规矩的人,都死在了钟吾古国灭亡的前一刻,你们薛家老祖要是守规矩,怕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薛家后辈跟我来说教了。”
“阎佛必须死,你们若有本事,便来杀我好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学了你们薛家女人的一些拳术,和你们薛家多多少少有几分香火之情,我会尽量留手。”
“但你们跟我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也应该明白我性子,我薛某人一旦杀性起来了,杀不杀人,也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七老之中,唯一一位女性的薛花堇连忙道:
“只是想请阁下莫要在我薛家的云中丘杀人,五阀同气连枝,阁下在我们面前杀了阎佛寺主持,我们五大阀在世人眼中,岂不成了笑话。”
戚笼双目低垂,气势越发深不可测,隐隐约约与天上的乌云融成一片。
“人杀我易,我杀人难,老实说,我相当不喜欢这种规矩。”
薛家七老,除了老到实在不能打的南老叔公、负责家族秘法传承的薛仙子、以及主持屠魔令一事,已不在云中丘的薛师。
剩下的四位,薛平龟、薛藏、薛花堇、薛文,年龄都在六十岁上下,在内家一流高手之中,人体力量勉强还处在巅峰期内,而战斗经验、拳术火候、精神状态,却是在一个人生最好的阶段。
没有哪个一流高手,对上这四位,可以说有必胜的把握。
尤其是这四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口古国皇庭珍藏的神剑。
这是鱼冀郡主的陪嫁品。
一个拳师,手持一口惯用的武器,战力至少增加一倍,着,仿佛拨日弄月的神明,这天地大势就在手中玩转一般。
一时间,她竟生出佛家的‘须弥纳芥子’,也不过如此之感。
芥子是戚笼,但他的身体里,仿佛藏了一座须弥山。
‘坏了,精神受影响了!’
薛花堇手中剑光一抖,竟然化作一轮明月,她这一脉所掌握的气炼之法,还真就叫做‘井中月’。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抛去心头烦劳事,日日都是好时节。
一切带有攻击性的念头、劲力、拳术、杀招,在练成‘井中月’后,都会全部消失。
那一丝烦劳丝被剑光一挑,直接挑掉,同时纵剑而攻,剑身在一抖、一晃之间,竟然消失不见,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薛花堇的肉身。
剑非剑、我非我。
无杀气、无气势、无劲力、亦无剑。
然而在下一瞬间,戚笼眼一闭,身影竟然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薛平龟猛然抬头,瞳孔猛的一缩,差点连童子功的气血都差点没守住。
只见不足十里的天空之上,乌云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面孔,眼和嘴巴里,是浓缩到极点的黑暗,而且这张面孔居然还在缓缓下沉。
而这面孔的五官,竟跟戚笼极其相像!
‘幻觉!?’
几乎只过了一息,剑鸣声起,两人身影再现。
薛花堇的剑尖,夹在了戚笼的两指之间。
“我本无我,因物来干,心忽显见,非我自生心也,故云不可谓之在我也。”
“物来相感,心虽显见,心如虚空,与彼物无碍,故云不可谓之在彼也。”
“妄立我心,与物作对,执有彼我,触物有碍,非愚而何?”
薛花堇的剑,从剑技到剑意,都被完全碾压了。
这倒不是说她的剑术很差,事实上,整个薛家,炼就‘无形剑’的,只有薛花堇一人。
只是,恰好薛花堇这一脉的祖先,有一个叫做明庵居士的女人。
而‘井中月’的最高境界,便是‘斩赤龙’。
“你就是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井中月、赤龙剑。”
真正的井中月不是天上有月、井中才有月,而是天上乌云笼罩,井中依旧有月。
‘无形剑’的奥妙也不是无剑无我。
而是要把手中剑当赤龙一般斩掉,尘气在剑,清气在我。
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敌人的精神所干扰。
戚笼叹息一声,指腱发黑,高速弹动,猛的一抓剑身,气机诱发之下,三声‘噌’响,三口神剑应机而出,杀机直指自己!
然而这恰恰中了戚笼的算计,戚笼单手一裹,一招内家拳中标准的鸟不飞、揽雀尾,一引、一捏、一震。
五指好似捏住暴风眼,狂风劲引,四口神剑的威能一分都没有使出,剑尖就被弹了上去。
而薛花堇相较于剑术层面的失败,更惊愕于对方竟然比她还懂‘斩赤龙’。
这等于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说,你就是不懂大姨妈的痛苦。
偏偏戚笼还真懂。
斩赤龙可比大姨妈难受多了。
四老之中,一向是‘无形剑’做先手,‘无形剑’被破,导致另外三人的剑势被诱发,进而压制。
而戚笼一抓、一弹,身子借助手指弹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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