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打断他的话,“我娘是什么地方的人?你是怎么遇到她的?”
孟大有摇头,“你娘不肯说,我也问不出来。不过,她说的是官话。我是从响水河的,上游遇到她的。那时,我尿急,跑到河边去。看见你娘抱着一截树干从上游飘下来,我就瞠水,将人拉了起来。”
“那时,她也就剩一口气了,若是我不将她拉上来,她最后的下场,就只有进鱼肚子了。”
“照你这样说,我还得替我娘谢谢你,给了她几年好活!”孟泽讽刺道。
孟大回头看了孟泽一眼,淡漠地说道:“没有她,也就没有你。
孟泽没有继续和他争,“继续!”
孟大有继续往下说,“我背着你娘去了医馆,大夫给她控了水,这才活过来了。醒来后,你娘什么话也不说,我没办法,就将她带回村里了。”
真实情况自然不会像孟大有说的那么轻巧,孟泽心里清楚,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这一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她没有说要回去么?”
“这可真没有!“孟大有声音大了一点,“我们过了一段日子之后,说想去拜访一下岳父,你娘不肯。
“这么说来,其实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多。”孟泽有些失望。
“我知道你爹的事情!”孟大有急了起来,快速说道,“你娘疯了后,老是说些车轱辘话,还时常认错人。有时候,她会把我看成你爹,说我负心,明明两方都有情,最后求娶的确是你娘的姐姐。”
这个消息,倒有些出乎孟泽的意料。
“真是这样说的?”
“就是这样说的,这话我听过好多次。对了,你爹那时候,好像中了个官,叫什么花来着?”孟大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
“探花郎么?”
“对,是这么个官!”
孟泽很快理顺了整个故事。原身的母亲叫郑漱玉,郑漱玉和原身的父亲谈恋爱,有了身孕,满心欢喜等着刚中了探花的男人求娶,结果这个探花郎却娶了郑漱玉的姐姐为妻。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郑漱玉跳了河,却被孟大有救了上来。
郑漱玉的一生是个悲剧,被第一个男人害得失去清誉,又被第二个男人推下山崖。她的儿子,也重复了母亲的命运。
顶着原身壳子的孟泽,在知道这些事后,心里也很不好受。
“明r,i你会来么?“见孟泽要走,孟大有隔着栏杆低声问道。
孟泽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大有站了一会儿,慢慢地踱到墙边,再度在草垫子上坐了下来。
酒还有大半,烧鹅也没有动,然而,他确实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孟泽快步出了县衙,总觉得这心里像压着块石头一般,透不过气来。一直到回了村,这心情也没好起来。
“你说这世,上,好人怎么都没好报呢?”孟泽问魏霆均。
魏霆均沉默一会儿,说道:“也许是这天底下的人太多了,上天顾不过来吧!”
孟泽一怔,才觉得自己问错了人。魏家遭遇的委屈和不公,跟郑漱玉的遭遇,两者完全不可比。
“瞧我,钻牛角尖去了,不说了!”孟泽深吸了口气,准备略过这事。
“若你觉得你娘这一生太过凄苦,可以个找高僧念经超度一番,祈愿她下辈子有个好去处,过得安康!”
这话搁在前世,孟泽是不信的。可是现在,他自身就是一个例证。
而且,原身还在梦里同他见过面,让他复仇,可见鬼神之说,在这个世界也不全是虚妄。
“你说得对,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正当孟泽想问魏霆均上哪儿找高僧去的时候,孟平的儿子小黑虎上门来了。
“泽哥,你可回来了,我爷爷找你一天啦,我跑了好几趟,你们都没在家!”
“你爷爷有说是什么事么?”孟泽问道。
“没呢,我爷爷他没说,就让我看你回来没有,说若是你回来了,就让你去我们家一趟。”小黑虎笑道。
孟泽听了,转身就往外走,魏霆均也跟着动了。
小黑虎眼珠一转,笑道:“魏哥,你是我偶像,能教我几招么?我也想像你那样,一拳打死一头牛!”
孟泽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你想学这样的本事,得另外找个人才是。毕竟你魏哥可是挥了好几拳才把一头牛给打死。”
“我这不是夸张了点么,总之,我最佩服魏哥啦,我要拜师,要学艺。”
小黑虎说着,也不管魏霆均答不答应,单膝跪地,拱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孟泽看了魏霆均一眼,笑道:“恭喜你,收了个小徒弟!
小黑虎听到这话,裂开大嘴朝孟泽笑道:“谢谢师娘!”
这声“师娘”叫得孟泽j-i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随手在小黑皮额头上敲了一记,丢下这俩人走了。
孟里正在田埂上同人闲谈,见孟泽过来了,就招招手,让人跟着他回家去。
“昨天,衙门的人给我来了口信,说是孟大有这两天就要行刑了,通知家人过去。我接了信,让阿固去孟氏的娘家走了一趟,结果,人没有找到,反而听到一个消息,可把我给气坏了。
“怎么回事?”孟氏也有些好奇。
“孟氏的娘家人只说这母子俩出门找活干去了。实际上,听她们村的人说,这孟氏带着儿子嫁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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