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把手里的资料翻了一页,脸庞在珍妮特凑过来的脑袋上蹭了蹭,说道:“医疗行业的格局可没有能源电信等行业那么稳固,因为人类社会不仅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新型疾病出现,这一行业的整体发展变革速度也比能源电信等领域要快很多,没有哪一家医疗行业巨头能够凭借一两项药品或技术长盛不衰,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珍妮特嗯啊地点着脑袋,刚刚被西蒙蹭的很舒服,又凑过来一些,对于这个问题她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平日里帮西蒙看着瑟曦资本就已经很累,才不打算理会在幕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这一领域在普通人看来该下地狱的操作实在是数不胜数。
就像‘孤儿药’垄断策略。
西蒙在澳洲时和珍妮特所说的计划,其实就是记忆中后来美国各大医药巨头纷纷在做的事情,甚至形成一股风潮。
以至于,很多市场需求量很小的罕见病药物,往往短短几年时间,价格就从非常不起眼的几美元一盒坐火箭一样暴涨到几千美元甚至几万美元一盒。
如果是九十年代之前,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
因为那个时候,美国的大型医药企业数量还非常多,竞争也非常激烈。而且,美国在1983年推出孤儿药法案之后,最开始传统的医药巨头并不看重这一领域,基本上都是很多试图弯道超车的小企业在坐。
初创型的小型企业研发出相应药物之后,因为议价能力、政府管制乃至自身道德等因素的制约,最开始推向市场后的价格都相当廉价。
九十年代之后,美国医疗行业整合完成,瑞辉等医药寡头崛起,同时也终于注意到如同珍珠一样散落市场各处的孤儿药企业和专利,开始大规模撒网收购,然后,根据自身的行业影响力,很快将价格提升数百倍、数千倍甚至数万倍。
不同于那些小企业,一干医药行业寡头不仅拥有强势的议价能力和垄断实力,在各层级政府当局也拥有着相当强大的话语权,涨价起来完全有恃无恐,甚至以政府干预过重会影响医药企业对罕见病研发的积极性等理由,要求当局制定法案放松这一领域价格管制。
于是,曾经蓬勃发展的孤儿药领域,不仅很快从平价药变成天价药,而且在医药寡头的垄断之下,市场门槛大幅提高,甚至故意推动美国政府提高孤儿药审核门槛,以至于八十年代孤儿药法案刚刚推出时的百花齐放状态很快不再,只是变成了各家医药巨头利润分后的自留地。
后来也有很多无力承担天价孤儿药的患者向医疗巨头发起大规模诉讼,结果基本上都以失败告终。
以至于,安排维斯特洛体系进军医疗行业的过程中,西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马克思资本论里的那句话。
资本带着罪恶来到人间。
不过,西蒙也没有因为这一领域按照珍妮特说的‘没意思’就不去涉足。
弱肉强食的世道,明明是唾手可得的肥肉却不去猎取,此消彼长,结果只会是自身变得越来越虚弱。
除了这些大方向上的布局,根据澳洲期间看过的资料和对记忆中信息的梳理,西蒙还进行了一些小范围的落子。
比如旧金山某个名叫吉利德的公司。
1987年成立的吉利德,直到1996年初还一事无成,基本上都还一事无成。
根据此时的现状和记忆中的信息,西蒙大致拼凑出这家被誉为医药行业‘苹果公司’的企业发展轨迹。
吉利德成功的关键,其实是一个人。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
这位1975年和2001年先后横跨二十多年时间连续两次担任美国国防部长的政客,当下是吉利德的董事会成员。
记忆中,拉姆斯菲尔德将会在1997年担任吉利德的董事长,执掌这家公司。
然后,2001年,拉姆斯菲尔德离任,开始担任小布什政府的国防部长,吉利德也开始腾飞,依靠治疗丙肝系列的药物成为医药行业的‘苹果公司’。
普通人通过这些脉络,大概只能看到四个字,利益输送。
只是具体如何诉讼,一般人显然无从知晓。
西蒙却是知道。
吉利德最最重要的一步跨越,不是并购了一家研发出可以治疗丙肝的医药企业,而是这一产品,成功以高昂的价格击穿了美国的医保体系!
如果有人了解吉利德的丙肝系列药物,就会发现,相关药物一个疗程的费用就将近8万美元,其中一些药物一片就要卖到1000美元。如此高昂的价格,普通美国人根本支付不起。
正常情况下,吉利德如果维持这样的高昂定价,只会成为一款小众药物,治疗对象只限于富人。
这样也就不可能获得太高的营收。
然而,非常出人意料的一点,吉利德保持自身丙肝系列药物高昂定价的同时,还奇迹般地顺利打入了美国的医保体系。
这下子,8万美元一疗程的天价,就基本上是美国政府和保险公司支付,普通美国人只要拥有医保,得了丙肝,自己就不需要花多少钱,完全是美国政府和保险公司买单。
美国人表面上以为自己不会吃亏,然而,美国政府和保险公司的钱是从哪来?
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样看似对患者非常有利的事情,其实也就是美国医疗费用价格畸高的根源。
至于这其中的利益牵扯,也就一目了然。
既然已经确定开始布局,西蒙当然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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