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先帝和死于凛冬门之变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恐怕还没有景王这么运气。
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安上了谋逆罪,最后入不得皇陵。
先帝这位偏心的帝王,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辰廉对他们的结局有了自己的猜测。
以宋遮的暴、、、戾来说,那些人说不得也和景王,以及雪妃一般,落得个乱葬岗,死无全尸的命。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么宝安的确有一心愿,还请陛下能够成全宝安。”
“是元家的事?”
“是。”辰廉点了点头。
“宝安希望陛下可以彻查当年的事。”
只要元家无辜,教坊之中的那些元家人,也会有自己的未来。
辰廉说了这句话之后,又轻笑了一声,在略带冷意的春风拂面之下,他的发丝轻轻飘扬,那将柔美女子的面后,仿佛隐藏着不可刺破的坚冰。
“陛下,别再拿这是先帝在位之时的案子,你不能轻易推翻这理由来搪塞宝安了。当年凛冬门之变……”
“宝安王太女!”宋遮冷哼了一声。
然,辰廉根本不惧他,没有止住话头,继续道:“当年之事,究竟是如何,宝安略知一二。而且我知道,当年这件七月七贪污案,并非是先帝审理,而是当时大皇子的手下审理。大皇子死在了凛冬门之变。既然他人都死了,那么翻他手下审理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先帝陛下名扬四海,但是再英武,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位父亲。他只是被自己信任的儿子给诓骗了。如此的话,不知陛下可否愿意推翻这案子?”
辰廉没有说的是,宋遮身上一直背着弑父杀兄的恶名,能够抹黑先帝和大皇子、二皇子,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宋遮一双眸子依旧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见过此人,那时就觉得她与众不同。
但是因为当时他目标明确,西域之行,不过是想要拉拢当时实力最强大的楼兰,让楼兰有朝一日,能够为他称帝之路出一份力。
而事实上,他的打算很好。
两年前,楼兰就借了不少好手给他,否则,他就已经死在了凛冬门之变中。
凛冬门之变,九死一生,若非他未雨绸缪,恐怕早就已经死在那两位心狠手辣的皇兄手下。
他现在是有点后悔的,如果早知道这位若羌的王太女能够一统西域的话,当初他就不会和楼兰合作,而是会选择这位王太女。
那样的话,怕是这江山早就已经落在他的手上了,不用再苦等十几年。
不过心中虽然遗憾,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是拘泥于过去的人。
“哈哈哈,宝安王太女还真是谋略过人。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就下旨彻查当年那件贪污案,若元家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朕会补偿元家后人。”
辰廉似笑非笑了一下,补偿吗?
元家被斩首的两百零三口人,以及那些在教坊之中,过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生活的女子,以及她们生而为贱奴的后代所受的苦,有什么补偿能够补得起,偿得起?
这些辰廉没有说,宋遮愿意重新审理这件案子,就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
“陛下,既然我们终究是要合作的,那么何不坦诚一点?难道陛下还需要彻查,你是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二十万两白银,落在了谁的手上吗?”
辰廉的声音陡然转冷,这是有朦胧的细雨开始落下,带着淡淡的冷意。
能够悄无声息弄走那二十万两白银之人,有几人呀?
“说不得,那二十万两白银还为陛下称帝之路出了力呢,陛下说,是不是?”
这话可谓是带了挑衅的味道。
“宝安王太女。”
依旧是这个称呼,然而这一次宋遮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怒气。
“这世上并非非黑即白,那二十万两白银,朕承认,最终落在了朕手上。但是这在元家被全部斩首之后,才落在朕手上的。”
辰廉撇了撇嘴,他想要讽刺他,既然如此,元家的女眷他为何不照顾,为何登基这么久,还不为元家翻案?
一切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那么陛下准备怎么对付刘丞相。”
不用多说,他来这大乾这半年,并非只待在驿馆之中,万事不管。
相反,当年的事情,他早就已经调查清楚。
原是刘丞相想用这二十万两白银当投名状,并且和大皇子的属下狼狈为奸,将这件事情栽赃到了元家的身上,元家百口莫辩!
最后那作为投名状的二十万两白银,到了宋遮的手上。
宋遮本就不是大乾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当时他的大哥和二哥都比他更有机会继承皇位。
他率先发动了宫变,毒死了大乾的先帝,后又在凛冬门设下陷阱,伏杀了大皇子和二皇子。
而剩下的皇子,要么有心无力,没有宋遮那么大的势力,要么就根本不敢和这位心狠手辣的兄长争夺皇位。
就这样,他于两年多前,登上了大乾的帝位。
名间关于他的那些传言,一直没有淡去,他也不知为何,从来没有想过洗白自己。
辰廉到底不是原身,对宋遮并没有那么大的恨意。
当然,他也不觉得宋遮会在得到二十万两白银的时间上这件事情上蒙骗他。
自古帝者脚下,无数枯骨,他没有必要为了那惨死的两百零三口人来美化自己。
再说宋遮不是在乎名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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