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行人在深山里悲嚎救命时,顾青,冯阿翁,张怀玉等人聚集在院子里,众人围着一个沙盘啧啧称奇。
顾青摸着下巴,蹙眉无语。
青春期来得有点迟,十六岁了嘴上才长出些许茸毛,摸着软软的,双腮边却仍然光洁,看来自己将来不是什么虬髯客或络腮胡大汉,应该是个文雅型的颌下一缕青须无风自动的神仙人物。
“瓷窑的工匠杂役和村里的青壮们都组织起来,分成五个小队,白天收缩在瓷窑附近操练武艺,晚上扩大巡逻范围,瓷窑附近的山道有四个出入口,四队人每晚必须驻守四个出入口,不定时巡逻方圆百丈范围,剩下的一队在瓷窑栅栏周围巡逻,每队配一只狗和一只锣,若有动静马上敲锣示警。”
顾青指着沙盘上显示的几个出入口,一边分配任务。
冯阿翁点头道:“放心,管教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顾青想了想,道:“工匠杂役们如今大约有一百多人,这些人大多是附近乡村的村民,冯阿翁不妨动员一下,劝他们将家人亲眷都迁移到咱们村里来,跟各村里正宗族好好商量,县衙司户迁籍都办好,补贴各村一点钱,村里寻一块空地,盖一片房子,大家一起动手干。”
冯阿翁一愣,接着激动地道:“咱们村要添人了吗?”
顾青笑道:“可以这么理解,我观察了一下瓷窑的工匠和杂役,他们对酬劳还是颇为满意的,就是有点想家,索性把他们的家都搬来,有钱赚有口热饭吃有婆娘暖床,没事还能打孩子,多么惬意的生活,再说只是迁移到邻村,又不是背井离乡,过不了多久相信他们会慢慢归心的。”
冯阿翁兴奋地道:“以后咱们石桥村便是大村了,再也不怕外村人欺负了。”
“欺负不了,咱们村会一步一步强大起来,我们要有矛,也要有盾,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们。”顾青掷地有声地道。
张怀玉若有所思,一双妙目盯着顾青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顾青指了指张怀玉,对冯阿翁道:“选一块空地,给这位张姑娘建个房子,不用太大,一间卧房一间杂屋一个院子,起身,飞快走出了院子。
“占了你的床?”一名村民凑过来问道,脸上隐约浮现一个八卦太极图。
“不是你想的那样,再露出这种表情我便踹死你。”顾青严正警告。
想了想,觉得警告这种事很无谓,为什么非要给别人第二次犯错的机会?第一次犯错就应该揍呀。
于是二话不说,顾青飞腿将这名村民踹得翻了好几个跟头。
回头环视冯阿翁等人,顾青微笑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没有。”
“踹得好,大快人心!”
“普天同庆,死不足惜!”
冯阿翁正色道:“老汉马上召集人手伐木采石,给那位姑娘盖房子,就盖在你屋子的旁边如何?”
“别,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
宋根生的自闭症仍未治好,从青城县回来后一直关在家里不肯出门。
顾青原本想跟他说有人带了一群绝非善类的家伙来找他的事,想劝他躲躲,宋家却大门紧闭,顾青都叫不开门。
耐心值耗完,顾青一脚踹开了宋家的门,来到宋根生的房门前,继续一脚踹开。
宋根生正躺在屋子里,房门被踹开他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看着门外,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胸……
顾青很无语。
“捂胸干啥?以为有人对你的胸感兴趣吗?”
宋根生放下手,讪讪然挠头。
见宋根生躺在床上,顾青皱眉,又道:“还有,这张床目前是我的,你该睡哪里心里没数吗?滚下去。”
宋根生一激灵,立马下意识翻身下床,蹲在地上。
一系列动作做完后,宋根生才回过味来,深觉羞耻的同时忍不住道:“这里是我家,这张床是我的……”
“它现在是我的,谁叫那个姓张的姑娘占了我的床呢。”
“你可以揍她呀,把床抢回来。”
“可我揍不过她呀,只好欺负你了,你比较好欺负……”顾青摊手:“你看,人性就是这么卑劣,欺软怕硬,丑恶阴暗,你能怎么办?”
宋根生颓丧叹气:“我……除了睡地上,还能怎么办?”
“你不是读书人吗?读书人不是讲究威武不能屈吗?你可以反抗我呀。”顾青的表情跟挖坑时如出一辙。
“读书人挨揍也会疼的。”宋根生委屈地道。
“你悟了,虽然还是个书呆子,至少没那么不识时务。”顾青顿了顿,道:“说吧,从青城县回来后便一直躲着不见人,你在青城县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了?”
宋根生神情萧然道:“我此生干过最丢人的事,就是把你的诗作题在酒楼的墙壁上,并对所有人说是我作的。”
“脸皮还是不够厚,没关系,多适应几天就好。”
宋根生很执拗地摇头:“不是适应的问题,此事令我深觉耻辱,从此抬不起头了。”
“你的理想是要当官,然后造福一方子民,以诗作成名养望是最便捷的方式,脸皮这么薄,如何能当官?”
宋根生严肃地道:“我想过了,如果当官的代价是要以我丧失尊严和品格来换取,这个官我宁可不做,从青城县回来后,我的良心倍受煎熬,我想要名望,想要有才华,但是,别人的名望和才华我不能要,它并不属于我。”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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