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方的距离接近到一定程度,雷远看到了吴军的带兵将领。
此人太显眼了。
他大步走在整个队列的最前方,身着戎服,腰带长刀。其身材虎背熊腰,与邓铜、任晖差相仿佛,但他给人的压迫感却远远超过邓铜和任晖。
关键在于此人的面容。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好几道可怖的伤疤,简直令人触目惊心。他的左侧面部有条自上而下的长疤,从额头开始,直到下颌,眉毛被阶段,上下眼睑也歪扭着,脸颊处是裂开的,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而右侧的额头处,则有一条横疤,越过半个额头,将右侧的鬓角整个削去,还带走了一块耳廓。
这样的伤势,任何一处都是毫厘之差要人性命的。而此人,仅仅在脸上就带着数处重创;身躯上又是何等情形,简直难以揣度。无论如何,此人必定经历过超乎想象的惨烈战斗,是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厉害人物。
此人一直向前,直到距离雷远所部不过数丈,这才堪堪止步。
当他停下脚步,身后数百人几乎同时止步。
两支队伍各自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对方,却又彼此均知,对方并无厮杀的意思。于是这情形不怎么肃穆,反倒有些古怪。
半晌之后,雷远徐徐道:“我是左将军从事、乐乡长,庐江雷远。来者,可是九江周幼平?”
那人双手叉腰,看看庐江雷氏的部曲,又回头看看自家部属,沉声答道:“正是!”
雷远微微颔首:“久闻阁下乃是江表虎臣,今日有幸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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