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黑曜石事件可说是宋轻云一手所为。
被小宋书记揭破之后,陈尚鼎不但村长选不成,在红石村的投资也泡了汤,白白丢下去上百万。
按说两人已经是不死不休仇家。
谁料陈尚鼎接到电话后倒是客气:“啊,是宋书记啊,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你在省城吗?回来的时候咱们约一下,一起吃顿饭,这不马上要过年了。我说到底还是红石村的人,你是第一书记,咱们亲不亲家乡人。”
宋轻云很意外,顺口说客套话:“好,有机会聚聚。想给你打听个事,知道杜里美在省城的住址吗?”
“知道。”陈尚鼎说当初请杜里美为自己设计老家的房子时还亲自登门拜访过,毕竟是两百万的装修工程,还是得把乙方的情况摸清楚稳妥。
宋轻云:“杜里美真的懂设计?”
这人挺不靠谱的,就是个骗子。
陈尚鼎哈哈一笑:“老杜是不靠谱,但是真的有水平。人家是xn交通大学毕业,正经的985,大学毕业后还在省内某建筑设计院上过班。”
宋轻云又奇怪:“但他现在看起来好象很不成功。”
陈尚鼎,据说以前混得还可以,但这人在两性问题上把持不住,前些年被前妻设了套卷走了所有资产,日子过得艰难。
宋轻云笑道,再艰难也比我好,人家好歹也是住大平层的。
陈尚鼎一笑:“呵呵,大平层,等下你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了,对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你急着找他?”
宋轻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便,道:“杜里美已经失联三天,我当时和他分手的时候,还有两个女人在车上,我怕他碰到什么意外,想去他家看看,实在不行就报警。”
“你的意思是杜老板被人给劫了?”
“很有可能。”
“呵呵,宋书记,杜老板多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人给劫了。我怀疑他是遇到过不去的坎,藏了起来。对了,你车不是在他手里吗,小心杜里美起了歪心思开去抵帐。”
“这……”宋轻云惊得冷汗都渗出来,他所开的车在市场上很枪手,一百万卖个十万很容易的。
陈尚鼎所说这事可能性极大。
别看杜里美平时牛皮吹得山响,其实腰包里经常没有半毛钱。
宋轻云经常听到有人打电话给杜里美,不是催款就是要钱。
如果没有猜错,这人身负大笔外债。
这外债一背,日子过得就狼狈了,如果在背上高利,那可是要死人的。
人若是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性也经不起考验。
宋轻云这人对于金钱没有多大的想法,够吃饭够用就可以了。问题是,家里老娘实在太厉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太后还不把自己骂死。
“我把杜里美的家庭住址发给你吧,对了,他家还有个女儿,你快点去找吧,说不定还能把车找回来。迟了,你那车说不定就被开到西部高原卖给牧民放牛放羊了。”
宋轻云冷汗滚滚:“好,我马上去,谢谢你。”
放下电话,陈尚鼎嘿嘿一笑,感叹:“这个杜里美还真有办法,把宋轻云都给骗了。”
旁边,陈尚鼎老婆戴容正拿着一把粉刷在脸上刷着什么。
他们两口子一小时前就准备出门,戴容这妆一画就没完没了,估计还得半个小时。
陈尚鼎也不急,就在旁边等着。换十年前,他早就拍案而起:你磨蹭什么,这不是耽误事吗?
在一起都半辈子了,火气已经退尽,能不吵就不吵。
戴容:“尚鼎,你说宋轻云的车还能找回来吗?”
“如果杜里美真干了这事,那车是绝对找不回来的。”陈尚鼎笑笑:“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从省城到西部高原才多远,开车也就四五个小时。说不定宋轻云的车现在已经被换上假牌照,改了漆,驰骋在大草原上。牧民也就是乡下开开,不上大公路,谁查得到?”
戴容一脸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他坏了你的好事。损失那么多钱也是小事,咱们家不缺钱,可你当不成村长,我这心里不舒服。”
她原本对丈夫要竞选村长一事不屑一顾,但回村感受到村民的尊敬和恭维之后,心中突然觉得,其实有的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你还别拿村官不当干部。
做个村长太太挺过瘾的。
陈尚鼎笑笑不说话。
戴容又道:“宋轻云那么可恶,你干嘛帮他,这不是犯贱吗?”
“男人的事你不懂的。”陈尚鼎摇头:“黑曜石的事情宋轻云是可恨,一想起,我恨不得撕了他。可转念一想,这事也在人家职责范围内,不说是宋轻云,换唐轻云、元轻云做第一书记,也不能置身事外。打个比方,我和宋轻云就好象是在战场上交锋的对手,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都是本分,大家都别客气。”
“但这事并不影响大家再次打交道,下来之后该敷场面还得敷,该交朋友还得交。”
戴容:“我不太明白。”
陈尚鼎反问妻子:“戴容,你觉得宋轻云这人如何,将来前程怎么样?”
戴容:“这人坏得很,不过,他人年轻有文化有能力,又得当官的信任,将来说不定能混得很好。”
陈尚鼎:“那不就对了,宋轻云才二十多岁,锻炼个几年,说不定就走上领导岗位了,咱们以后说不定还得跟人打交道的。我家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要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一味赌气,就不是一个合格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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