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爆发力和耐力是两回事。
万新客做惯了农活,力气是大,能挑连百斤的粪担子。可她胖呀,平日走不了几里地就喘。
今天这场争夺以大家体力耗尽而莫名其妙结束,万新客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泡透了。不但如此,她花白的头发还不停朝下滴着汗珠:“大狗,妈口渴,给我舀瓢水来。”
宋轻云也叫:“给我也来一口。”
陈大狗置若罔闻,依旧在跑。
万新客:“大狗,我的乖幺儿,别跑了,眼都看花了。哎哟,我的三高,我的胆固醇啊!”
宋轻云:“我想吐。”
陈大狗又转了一圈,突然从墙上翻了出去,哇哇叫着,瞬间跑得没影,倒把外面的群众吓了一大跳。
宋轻云急喊:“大狗,你去哪里?”
万新客:“别管,在村里走不丢。”
宋轻云喘着粗气:“万新客,你可真能跑啊!你一个超重量级的能和我这个羽级打成平手,难能可贵。”
万新客:“本以为城里人都是银样蜡枪头,想不你也这么能跑,厉害啊!”
“以前跟单位的妹子夜跑过,许久没练,退化了。”
“卫生巾书记你跑起来好象燕子,身轻如燕。”
“万新客你也不错,灵活的胖子,女中洪金宝。”
两人经过一番切磋,竟是惺惺相惜,彼此恭维起来。
万新客:“可是,那畦洋芋我是不会挖的,水也别想进村。”
宋轻云实在没力气和她扯:“再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蓬”院门被人撞开,就看到陈大狗哇哇叫着,手头挥舞着两瓶营养快线,“妈,爸爸,吃,吃……”
背后是一个老头气愤地叫声:“陈大狗你搞什么,怎么抢东西,万新客,得给钱。”
这老头正是龚竹的父亲,村长刘永华的岳父龚清。
老头正和几个茶客聊收成,忽然,陈大狗闯进来小卖部,一言不发,抓了两瓶饮料就走。
有人上前制止,竟被他给打翻了。
龚清很震惊也很生气,这不是水浒传里的黑旋风吗,抢人都不带理由。
原来陈大狗刚才翻墙出去是给自己那饮料,宋轻云心中感动,这位老哥虽然智力可圈可点,但心思纯良,谁对他好心中明镜一样:“老龚这钱我给。”
给了钱,老头这才消了气:“万新客,你管好儿子。”
万新客不服气了:“我管不好又怎么样,要不你来管?龚清,吃你两瓶水又怎么了,灵丹妙药啊,吃了要成仙啊?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呀,村长了不起啊?”
龚清:“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怎么样了,你女婿是村长又怎么样,现在一个月不见人,别是犯了什么错误逃跑了。我看啊,他这个村长估计是当不成的,到时候看你家还威风个屁。对了,龚清,刘永华犯了什么事,是不是贪污公款,那可是要蹲大狱的。”
“什么贪污公款,你血口喷人,有你这么咒人的吗?你还骂,你骂我可要说难听的话了。万新客,陈大狗就是个哈儿,生活不能自理的哈儿。你今年五十多了吧,胖成这样估计也不是高寿的人。等你死了,你儿子可没人管,到时候就是个垃圾堆里找吃的的叫花子,迟早饿死冻死病死。”
龚清最近心里有火。
他的女婿刘永华出了事人间蒸发,到如今已经一个月了。虽然别人表面上不说,背后不定还指指点点乱嚼什么舌头。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选村长,搞不好永华要被人给选下去。
当不当村长,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女儿和女婿这么一闹,已是分居状态。这种情况再拖延下去,时间一长,感情的裂痕越来越大,难不成还走上离婚那条路。
离婚了,女儿龚竹怎么办,孙儿怎么办?
别看老头平日里云淡风轻装着没事人的样子,其实心火旺盛。
刚才和万新客一吵,就控制不住情绪,什么难听的话都端出来了。
“你……”万新客已经恢复气体,跳起来欲和龚清动手。忽然,她又坐了下去,哇一声大哭:“我苦命的大狗啊!你看看呀,你看看呀,所有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活不了几年了,妈死了,大狗你怎么办呀?”
龚清的话实在太气人,你们吵架归吵架,说不拢打一架也可以。打出了事情,大不了走法律途径。可你不该说这种话,杀人还诛心吗?
宋轻云忙喝道:“龚清你过分了呀,回去,马上给我回去!”
看成功地骂哭万新客,龚清心中也是后悔,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坏人。农村老一辈人心中“踢寡妇门刨绝户坟”是最可鄙的行为。
他口头嘟囔了几句,收了宋轻云递过来的饮料钱走了。
看坚强如钢铁,身坯高如泰山的万新客哭得撕心裂肺,宋轻云心中也不好受。
他走到万新客身边,拧开饮料盖子递过去:“万月娥,龚清就是有口无心,你也不要在意。人就是这样,任何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老天爷总会给你一些缺憾,这就是生活。我想,将来陈大狗会照顾好自己的。”
“宋书记,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对我家大狗好,我是看在眼里的,你是个好人。可是,私人交情归私人交情,正事归正事,将来怕是还要得罪的。”
宋轻云摇头叹息:“今天就不说正事了,你先稳定一下情绪。”
万新客:“宋书记,大狗都这样了,我要做个贫困户不就是想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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