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克远气鼓鼓回到了9楼办公室。
对门诊部苗主任安排的什么鬼义诊活动,他原本就是满肚子的不情愿。
说的倒是好听,是医院抓住了机会在晨报晚报上做了宣传,才得来了今天的这个机会,所以希望各个和肿瘤相关的临床科室都能加入到这场义诊活动中来。但实际上,明眼人都明白,所谓的义诊,无非就是给杨兮那货敲锣打鼓抬轿子。
只不过,那门诊部苗主任倡导的义诊活动是经过武院长批准了的,可以不给苗主任面子,但可不敢违拗武院长的指示。
因而,当郭克远被点了名之后,还是捏着鼻子按照规定时间赶去了门诊大厅。
没办法,谁让他这一组摊上非手术日了呢。
本以为面子上虽然会受些折损,但实惠上能得到些补偿,来了这么多的肿瘤病人,自己好歹也能捞上个十几二十个合适的,毕竟,自打肿瘤外科开科,他的胃肠组包括整个普外科,所收治的肿瘤病人变呈直线下降趋势,若是能约上个十几二十个肿瘤手术病人,对自己,对胃肠组,乃至对整个科室,都是大功一件。
可没想到,那些个病人就像是约好了一般,根本不愿意鸟他们这些真正专家一眼。
面子丢光了不说,实惠还没能捞到一小口,也难怪那郭克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越想越生气,一时控制不住拎起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板上。
刚巧,秦格伟当天也没有手术安排,听到了隔壁的异常动静,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起身出门,敲开了郭克远办公室的房门。
“怎么了,这是?”
郭克远闷不做声,点了支烟,默默抽着。
秦格伟捡起了地上的不锈钢茶杯,放回到了郭克远的桌面上,再为其收拾了地板上的狼藉,随后叹了口气,道:“老二,你不应该是这种沉不住气的人啊!”
郭克远愣了愣,哀叹了一声,将刚才在门诊大厅中所遭受到的不被待见简单述说了一遍。
“武红梅那老娘们就是个胡闹台,你说,这能是在宣传医院吗?这分明是在宣传姓杨的个人啊!”郭克远抓起了放在桌面一旁的昨天的晚报,揉成了一团,狠狠地掼在了地上,接着吼骂道:“他姓杨的手术做得是好,这一点,咱承认。但是,肿瘤病人的治疗仅仅是做手术吗?把姓杨的宣传成了一个医神,那能是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吗?还讲不讲辩证唯物主义了?草!”
秦格伟苦笑一声,道:“那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呀,听我说,老二,心里不舒坦的不单只是咱们普外科,那胸外,泌尿,还有别的跟肿瘤有关的外科,哪一个不是恨得咬牙?可又能有啥办法呢,人家有院长当后台,医院的资源全都向他倾斜,你还看不出来么,武院长就是想把杨兮树立成市立医院的招牌,至于其中的弊端……她一个内科出身的医生哪里能弄的明白啊。”
郭克远愤懑道:“我郭老二可管不了别人怎么想,他们恨也好,忍也罢,又或者干脆抱上姓杨的大腿,那都跟我没关系,但要是让我再过这种没皮没脸的日子,我郭老二就一句话,去他马德!树挪死,人挪活,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秦格伟面色凝重,沉吟好久,才开口应道:“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依我看,到了咱们这个年龄,树挪了不一定死,人挪了却不一定活。”
郭克远呲哼了一声,道:“就算挪死了,那也比呆在这儿不死不活的强!”
秦格伟轻叹了一声,一时无言以对。
郭克远抽了口烟,将手中尚剩下了小半截的香烟丢到了一只茶叶罐中,伟,长吁了口气,道:“老鬼啊,不是哥说你,你说你咋就那么能沉住气呢?我一再跟你说,要早动手,早点跟苏教授建立上关系,可你就是不听,总是说时机不成熟,现在好了,时机成熟了,可惜的是,这时机却是让人家灭了咱们的时机!”
秦格伟苦笑道:“我承认,在这件事上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了,但话说回来,我也不像你所想那样什么都没做,要怪,也只能怪我们低估了他。”
郭克远拿起刚摔过的不锈钢茶杯,起身接了杯矿泉水,顺便再取了一只一次性纸杯,接满了水,递给了秦格伟。“这倒也是……你说,这姓杨的玩意究竟是命好还是有什么高人暗中保护呢?那么多的坑,咋就埋不了他呢?”
秦格伟淡然道:“既不是他命好,也不是他暗中有高人庇佑,而是我们轻敌了,给他挖的坑不够深,不单没能埋了他,反倒刺激了他跑得更快。”
郭克远顺便坐到了秦格伟的身旁,压低了嗓门道:“老鬼,你跟哥说句实话,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你可别跟我说还要等待时机,你秦老鬼能等得起,但我郭老二可没那份耐性。”
秦格伟喝了口水,笑着摇了头,道:“可不等时机又能怎么办呢?找个人,把他给做了,一了百了?”
郭克远捋了把额前的头发,道:“我倒是想,可没这个门路,也没这个胆子。”
秦格伟道:“不是没门路,也不是没胆子,是没到这个份上,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是人急了呢?”
郭克远倏地皱起了眉头,秦老鬼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骂人呢?
秦格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赔了个笑过去,接道:“别多心,事到如今,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骂你也就等于骂我自己。”
郭克远叹了口气,道:“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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