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得了命令,抹了一把眼泪小着步子走出屋外。
“将军......”祈盼叫了一声,怕单冀禾听了方才的话,不知会不会往别处想。
“本将知道,盼儿不必解释。”单冀禾大手一捞,将祈盼搂进怀里,毫无顾忌的说道“昨日回了府上一直想着盼儿,今早便早些来了。”
腰上传来的热度让祈盼心下好喜,正想说话,转眼便瞧着单冀禾身后的福叔在对着他笑。
怎的还有别人?
祈盼楞了一下,在外人面前他与单冀禾从未如此亲密过,现下都让人看了去,祈盼只觉得有些害羞,谈情说爱这档子事,关着门便好。
“将军。”祈盼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开单冀禾有力的胳膊。
单冀禾却未顾忌其他,低头在祈盼唇上小啄一下,便对着福叔说道:“遥之请来的师傅可曾到了?”
祈盼不解,抬头问道:“什么师傅?”
“养蚕的师傅。”单冀禾在祈盼鼻上溺宠的轻刮一下,方才偷了个香,现下已是满足了,将祈盼放了开。
祈盼小退一步,怕单冀禾在作出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奈何单冀禾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伸长脖子往屋外看去。
福叔走出屋外与一人说了几句,那人随即便恭敬的弯着腰走了进来。
“草民参见大将军。”那人上了年纪,跪在地上,额上一层薄汗。
“不必拘礼。”单冀禾说道。
福叔伸手将老者扶了起来,安静的侯在一旁。
只见老者在祈盼身上小心的瞧了一眼,抱拳说道:“草民来之前七皇子已与草民说过,将这养银蚕的法子交与将军夫人。”
单冀禾大笑,料想是老者的话说的他心情大好。
老者是养银蚕的高手,年轻时在皇宫里教学一番,为的是这养银蚕的活儿能流传下来。
如今年纪大了,从皇宫里被七皇子派了过来。
只见老者走到蚕架前仔细瞧了瞧,摸着胡子说道:“这银蚕浑体雪白,圆润饱满,是上等的银蚕,将军夫人可是有了福气。”
祈盼虽知银蚕的珍贵,却不知老者的话是何意。
只见老者娓娓道来:“银蚕也分上等,如同这十五只一般,瞧着大小便知是雪银蚕,此蚕吐丝纤长且不易断,只食铁桑叶,其他食不得。”
祈盼一听有些愁了,若只是养两日也无妨,只是这衣坊里养的也只是普通蚕,食的也是一般桑叶,铁桑树一棵也没有。
单冀禾却笑道:“只是如此便好?”
老者恭敬的点头说道:“回将军,七皇子送来的雪银蚕虽是珍贵无比,吐丝能有千米长,只是......”
“只是什么?”单冀禾皱眉问道。
“雪银蚕本就是皇宫里妃子们闲来无趣养的,一只雪银蚕寿命不过二月有余,将军夫人若是喜欢,养来玩玩便罢,草民将饲养的法子教与将军夫人,日后这蚕生蚕,将军夫人也不会无趣。”
“这样可好?”单冀禾听了,转身对着祈盼问道。
祈盼点头,七皇子能赠与他十五只,便是天大的福气,怎的还敢贪心?
“如此甚好。”单冀禾说道,“你留在这祁衣坊内,盼儿不懂向你讨教便可。”
“是。”老者应道。
祁怀安知着单冀禾来了,急忙从前堂迎了过来,还未站定,便瞧着有几个未曾见过的伙计在后院栽树。
祁衣坊的后院平日用来晾晒染布,东侧方便用来养蚕,这怎么还会有人来此栽树?
正有些急,单冀禾搂着祈盼从东侧屋里走了出来。
“将军......这......”祁怀安不解。
单冀禾挥挥手说道:“银蚕食的铁桑树,本将叫人来栽种一棵,日后盼儿养蚕也是方便。”
祈盼已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当日午后单冀禾的衣裳赶制了出来,祈盼亲手织制了盘扣与腰上的绅带,布料上的刺绣也是三夫人杨氏用心而绣,加上是皇上赏的绫罗绸缎,配色得体,精工剪裁,用时几日只做了两身。
单冀禾喜欢的很,这身锦衣丝履着在身上,轻而不失大体,果真是一身好衣裳。
祈盼瞧着单冀禾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心下也是一阵得意。
他与单冀禾虽有天大的差距,现下单冀禾穿了他亲手做出来的衣裳,日后若是有人问起,单冀禾也不会因他失了脸面。
“等姻缘节那日,本将定会穿着这身与盼儿一同纳吉。”单冀禾坐在凳上。
祈盼双手扶着脸,在单冀禾身上仔细瞧着,他日后的夫君面容俊美如画,又不失男人气魄,风度翩翩,怎的这般好看?
怕是再看下去,他会被单冀禾迷得神魂颠倒,祈盼赶忙将抹了蜜的心思收回来,叹口气小声说道:“盼儿有一事只觉惋惜。”
“何事?”单冀禾舍不得将身上的锦衣脱掉,把玩着腰上的香囊说道:“是那大夫人说了什么?”
“将军......”祈盼大胆的伸手拉住单冀禾的,俊脸上眉头紧皱,踌躇一下说道:“与盼儿成亲的日子,想必将军如太尉大人一般,希望冀臣大哥也在.....”
单冀禾笑意一顿,许是祈盼的话说到了他心里。
“三年前事发突然,本将还未曾有机会去寻大哥的下落,便奉旨去拿哈吉汗的首级。”单冀禾苦笑一声,握紧祈盼的手说道:“现下只是日日盼着大哥能平安回来。”
祈盼心疼,从未见单冀禾如此失落过。
正想说话,门外传来荆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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