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伦斯特心急火燎的追进了门,却看到了瘫倒在墙角的布鲁默,还有正在往那个被摧残的雏鸡嘴里喂药剂的夏尔。
巴伦斯特倒吸一口冷气,对着布鲁默就来了个治疗术,结果毫不出所料的没有任何反应,顿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跺脚转圈。
“尊敬的修士大人,你的治疗术用错了地方,这个女孩儿才是最需要神的怜悯的那个人!”
巴伦斯特愕然停步,他听得出夏尔话中的讥讽,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他一定会反唇相讥,但是夏尔此时身上的淡定、眼中的怜悯,都让他感到了惭愧。
夏尔的疗伤恢复药剂只能稳定女孩儿的伤势和痛楚,但她那被折弯成奇怪角度的胳膊却无能为力,需要巴伦斯特这个曦光修士来治疗。
巴伦斯特心中非常躁乱,但是夏尔稳定的声音却让他不自禁的听话,他立刻上前替女孩儿把手臂的骨头纠正了过来,然后连续几道纯正的治疗术、安抚术落在了女孩儿的身上。
看着女孩儿渐渐的不再颤抖、呻吟,夏尔和巴伦斯特都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巴伦斯特郑重的说道:“夏尔,你闯大祸了!”
“大祸?有多大?比这天还大吗?”夏尔微微瞥了他一眼,很淡定的说道。
“夏尔,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教会很快就会查封这里,带有这里所有的人,轮番讯问这里发生的事情,最终......她们都活不了............”
夏尔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你的意思,这都是我的错?”
“夏尔,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就说是我做的,我会找教母大人说明一切,是我与布鲁默起了冲突,他在质疑我神迹经历者的身份,然后我........”
“就凭你能杀得了布鲁默吗?”
夏尔鄙视的说了一句,掏出一卷佛朗纸币塞到了巴斯伦特的手中。
“把这里的所有人带到萨沃伊教堂去,跟教母大人说明一切,请她尽力保护这些女子一段时间,如果不行的话,就把钱给她们分了,让她们各自逃命去吧!”
“夏尔,你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其他人,你知道谋杀一名光明教士是什么样的罪行吗?即使你有贵族的身份,也不能完全抵御光明教会的怒火,我有神迹经历者的身份,我可以.......”
巴伦斯特气急败坏的看着夏尔,搞不懂他到底怎么了,贵族需要考虑贱民的死活吗?为了一个贱民这么做值得吗?
“谋杀?我正是在制止一场丑陋的罪恶谋杀,对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怎么会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光明教士?他就是一个该上绞刑架的罪犯!”
“............”
巴伦斯特无语的看着夏尔,看着他慢慢走向远处的背影,空有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忽然觉得此时的夏尔身上,隐隐有着本该属于自己这种“神灵的仆人”的救赎世人的荣耀之光。
“夏尔,你要去哪儿?”
“治安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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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走在纳赛尔的街道上,脚步散漫,神情恍惚,情绪低落。
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了,他自认已经完全适应了巴约纳伯爵这个贵族身份,平日里看待那些忙忙碌碌的侍女仆人,也觉得他们伺候自己这个主人是天经地义的,那些平民看到自己颤颤惊惊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当他看到这个名叫黛西的小女孩被如此残忍的虐j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阳光少年,自己心中始终有着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深深烙印。
那女孩只是为了生活出卖自己的身体,却不是出卖自己的生命,而不管是凡妮莎,还是巴伦斯特,却都对她的遭遇漠然视之。
这也许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但是夏尔要把自己也变成这种人吗?
“老子的命自然比你们金贵,比那罗瑟夫.奥古斯丁也金贵,但是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金贵?”
贵族的命比平民的命金贵,教士的命比贱民的命值钱,穿越之初的夏尔作为一个贵族,也曾经接受了这种理念,但是现在,他却明白自己是无法接受某些事情的。
此时的夏尔心中有烦躁,有懊恼,但是了起来,很和气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唔,我要报案!”
一胖一瘦两个巡捕立刻紧张了起来,一个普通人来报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一笔小油水,但是身上穿的礼服够他们几年薪水的人来报案,那基本上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特别是在第十三大街这种风月街上,公子哥儿因为婊.子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实在太普遍了,最后经常闹到治安所来收拾残局,巡捕这种小虾米夹在“大人物”中间是两头受气不讨好。
“先生您先请坐,不知道您要报什么案?盗窃还是滋事?”
胖子巡捕摸过了一本记录本,态度非常端正的询问夏尔。
“凶杀案,有一个无耻的罪犯冒充光明教会的教士,在“浪漫之恋”意图j杀一名未成年女孩,我阻止了他,就这么简单。”
“..........”
夏尔说的非常轻松,但是胖子巡捕手中的笔都吓得掉下来了。
什么是“就这么简单”?冒充光明教会的教士这种事还叫简单?
在风月馆中意图j杀一名女孩?您确定那是j杀而不是在玩特殊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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