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飞与圆润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德诗厅,大厅空无一人,就点着盏灯,沿着走廊转了转,几个房间似是侍从的居室,隐约能听到悠长的呼吸声。
两人蹑手蹑脚的从木制楼梯上了二楼,转角处有个房间,灯火从雕花木门上半截的窗棂透出,后面蒙着层细密的纱,将缝隙遮得严严实实的。
风亦飞已能听到极细微的说话声,对圆润做了噤声的手势,两人蹲了下来,侧耳细听。
这样的一层纱隔音居然还不错,刚在楼道里,风亦飞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一把沙哑的声音道,“何平自打算约战战僧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便杀一敌,一敌比一敌更强,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激起自身的杀心和杀志,壮大自己的信心与杀力,以便在杀气至旺极盛之时,一举格杀战僧。”
“还有呢?”另一把更显苍老的声音发问。
风亦飞大致弄清楚了房中两人的身份,先说话的应该就是“阿耳伯”史诺了,问话的肯定是何家长老。
“既然何平还须燃烧自己的杀意与斗志,可见他自己仍无十分把握可杀得了战僧。”史诺说道。
“嗯。”
“何平似乎还是相当忠于本门,不过,他杀的敌人中,大多是他个人的死敌。”
风亦飞一怔,史诺这话怎么隐隐的有几分挑拨的味道?
“他杀了谁,并不重要,只要他不与战僧勾连,为家中尽忠效命便是。”
那名何家长老冷声回道,“何平已将三十七抽二十九送练到了第二十一重,以他的年纪火候,算是百年难遇,是个难得的人才。”
史诺赶紧附和道,“他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何家长老继续说道,“战僧武艺高强,也精通三十七抽二十九送之诀,更有自创的四十一仰五十七伏蚯蚓大法,何平还是略输他一筹,不过他们师兄弟原本感情深厚,此刻要相争搏命,也是有意思得很。”
“是的。”史诺似是在这何家长老面前十分的拘谨,回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你在我面前,很压抑,而且,也很老实,一向以来,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谎,进谗言,可我还是听得出,你对何平有怨气。”何家长老道。
“属下不敢!”
“你对我很忠心,这点我知道,可在其他人眼里,你是没什么才干的人,就靠着是我的小舅子,才能做个管事,像何平与战僧这样的人才留在“下三滥”,恐怕你不易长久立足,而我,年事已高,也难保有一天,会让何平这后起之秀取而代之.......”
何家长老语气拖长。
风亦飞这才清楚,为什么史诺这外姓人会在何家,原来他是这何长老的小舅子。
史诺马上回道,“那些跳梁小丑,哪配与长老想提并论!他们连挽鞋都不配。”
何长老笑了起来,“你这句话像是阿谀奉承,不过,听来是蛮悦耳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杀旧人,你我不可不防,家主一向不易信人,罢黜扶植,用人手法天威难测,所幸,他如今闭关不出,才让许多权柄落入了我手中。”
风亦飞心中一喜,何必有我那老怪物在闭关?好事情!不用太过担心了!
何长老悠然道,“我同意何平娶林晚笑,其实就是为了要他去杀战僧,我要他杀了战僧,也是为了让你升上来,他若是杀了战僧,又娶了林晚笑,必定成为众矢之的,为人所嫉。”
说着何长老又是阴笑出声,“林晚笑这样好的女人应该由你来娶,由我来玩,这样好的女子你我都不能放过,这种事情,咱们一向合作无间,也合作愉快。”
“是极!”史诺嘿嘿笑着应道。
这两货端的是无耻!
风亦飞听得嘴角扯了扯,还带别人娶,他来玩的?这史诺也甘心做绿毛龟?
圆润直接在队伍频道里啐了口,“贱格!”
何长老又道,“所以,不可留的,不能留的,应该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为了‘下三滥’的基业,还有我们和‘太平门’的新合作大计,有些事情你须得办好了,战僧与何平,终究不能让他们任一人活着。”
“是!”
“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人人活得长,活得好,我们要想让自身活得长一些,好一些,就只能让别人活得少一些,坏一些了。”
“是!”
“你要盯紧林晚笑,她和何平感情甚笃,与战僧又有些交情,也只有她,有这个份量,阻止得了他们决战。”
“属下明白的。”
“明白就好,去吧。”
听到这话,风亦飞赶紧拎起圆润飞蹿下楼,在楼梯后的空间藏好。
也没听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就是知道了何家人内部也是勾心斗角,何必有我这家主暂时不管事。
这趟潜入何家的目标,就定在这位何长老身上了,务求一击得手,爆了他就跑。
动手的时间应该剩余不多,何六刻与何永不为奴虽是被点了穴,捆了起来,但一脱战,他们还是可以退出游戏,联系其他玩家的。
想到此处,风亦飞摸出了杆蚀血刺,填装尘酥散进去。
这药物是温老的毒术秘传,跟何家无关,应能起点作用。
楼梯上已响起脚步声,史诺下了楼走了出去。
风亦飞和圆润又摸了上楼,原先那间房的灯已经熄了。
走廊另一边的房间亮起了灯火,不一会,又熄灭了。
那何长老应该是睡下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风亦飞抬手以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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