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下巴上的血,“叮咚——”有新邮件的提示音响起,路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拧开了水龙头,快速洗干净自己的脸,走出去察看是谁发了邮件给他。刚才笔记型电脑响了两声,所以是有两封邮件。他仔细地阅读了那两封邮件。
第一封:“下礼拜三,市综合医院,全球著名整形科专家驻诊,这位专家绝对可以治疗你的那根手指。拜托,请一定要去试试看,这是颜茗的意思,他已经拜托我无数次,要我找到可以治好你手指的医学天才。
我知道你已经放弃,认为用断指也可以开抢,也可以毫不输给受伤之前的抓到犯人。可是请你一定要弄明白颜茗有多么希望你的手好起来的沉重心情。”
这是局里的法医官赵志枫传来的嘱咐路筱去看医生的邮件。
手指受伤后,许多外科医生都无法让路筱那根骨折的手指复原,路筱早就不期待能将它治好。可是颜茗跟赵志枫还没有放弃,还在为他四处寻求良医。路筱笑着感叹这两人真是比他自己还要紧张他这根受伤的手指。
第二封邮件是附加图片的邮件。“今晚九点,bla酒吧”,除了简短的这几个字外,邮件内容只剩下一副项链的图片。图片中,普通的银色链条上坠有一个挂坠,样子是盾鳞棘背蛇缠绕在十字架上。
这是一封fw回复邮件,开启对话的人是路筱。这已经是他纠缠这个回信人第十五次告诉他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可是前面十四次这个人都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从来都回答说不知道。
前天从纽约回来的路上,路筱又问起他这条项链的事情,好说歹说地约他出来见面。他要躲着路筱。想来想去,原因大概只是怕路筱问起这条项链以及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
十年来,路筱一直将这条盾鳞棘背蛇缠绕在十字架上的项链带在身边。这条项链的来历是让路筱变得对这个世界愤世嫉俗的根本所在。
路筱记得,那一年,英俊骁勇的男人在出门去查案前,曾一度温柔体贴地守在路筱的床边,轻轻吻着路筱的额头说:“筱,听话喔,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哥哥出去抓坏人,很快就会回来教你打拳。”结果是路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迎来的是一个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噩梦。
哥哥路廉他死得……好可怜。明明是去抓罪犯,却被罪犯抓住当试药小白鼠,死的时候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四分五裂,连头颅都残缺的尸体是路筱在太平间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他的死改变了路筱的—生。他的死让路筱离开了收养路氏兄弟的家庭,并且做起了一个嫉恶如仇的骁勇刑警。
如今,被路筱纠缠了多年的关于这条项链的秘密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路筱换上了一套白色休闲装,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准备先去花店买束花,到墓园去探望他的哥哥,然后就跟这个十年不见的神秘人见面。
临走前,他打开了电视,检视他应该知道的新闻。他很明白神秘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改变主意跟他见面。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午间电视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响起在公寓客厅:“这已经是香港本月第九起恶x_i,ng凶杀案,死亡人数仍然是四人。刑警厅发言人陈琛先生表示目前警方正在竭尽全力地破案。请民众不要过分关注本案或因此案给予各类办案人员过分舆论压力,警方一定会尽快破案,还社会良好治安。”
路筱冷淡的黑眸散出光芒,他心里有股直觉,这起恶x_i,ng凶杀案的幕后主导跟当初杀害他哥哥的犯罪团伙,是一伙的吧。
路筱拿出了邪恶的蛇项链。那是十年前他哥哥殉职时,负责办案的员警交给他的东西。当时,那被认为是他哥哥的东西。所以,他们说,他哥哥不是个刑警,是个加入了邪教的叛徒,因为贪得无厌,想要从犯罪组织跟刑警厅两边捞好处,结果是落得被犯罪组织杀害的罪有应得下场。
路筱愤慨地想要证明他哥哥不是个叛徒。所以才执着地步哥哥的后尘做了刑警。今年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年。他当选上了国际刑警,成为了在全世界范围内捍卫正义的勇士。
十月是他首次与纽约方面合作,—举缉捕美国边境上南美毒品犯罪组织。他怀着十足的期待去参加这次行动,原因是接受行动之前,他曾期盼这个案子搞不好会跟他哥哥的死有关。可是整个行动过程中他并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明,用来确定这些事件以及罪犯都是有联系的。
雨后初霁的淡薄阳光从客厅的木格子窗户s,he下来,照亮一身白衣的路筱,同时也让他手里的项链折s,he出光辉。
盾鳞棘背蛇来自南美,长着巨大发光的鳞片和一个宽阔的脑袋,具有致命的攻击x_i,ng与毒x_i,ng。不知道造物主为什么要创造这样邪恶的东西来到世上?然后,当他不怀好意地缠上圣洁的十字架,又会有什么可怕事情发生?
路筱英挺的眉无端收得很紧,临出门前,将自己从纽约买给颜茗的礼物装进了客厅书桌的抽屉,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看到这份礼物。
虽然路筱很想看到颜茗发现这份礼物时的笑颜;虽然路筱很想告诉他自己关于他们的将来做出的规划;虽然路筱很想什么都不顾,只跟他狂恋;但是,现在给他这份礼物,还真的不是正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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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滚石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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