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过了几天,王冬冬终于打来电话,声音很低落,问梁惠凯:“你不狠我妈妈吧?”梁惠凯说:“不,我一点也不恨,你妈妈妈的对,都是我的不好。冬冬,你也要理解妈妈,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
以王冬冬对梁惠凯的了解,自然会知道他的心思,她不担心妈妈打了梁惠凯两个耳光,而是妈妈说的话太狠了,太伤人,生怕梁惠凯有心结。听了他的话,王冬冬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些,说道:“我知道。不过,我要去进修了。”
梁惠凯不由得想到,这是她爸妈要让他们彻底分开了!不论他下了多少次决心要和王冬冬斩断情丝,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悲凉的情绪马上从心底扩散出来,像一滴墨水滴进一杯无色的水里,很快把水染成黑色。
一时间梁惠凯鼻子发酸,泪水在眼里打转,仰起头来不想让眼泪落下来。可这哪管用?泪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梁惠凯只好深吸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清清嗓子说道:“这好事啊,机会难得。”王冬冬沉默一会儿,幽幽的问道:“咱们见个面吧?”
王冬冬的话像有引力一般,梁惠凯立刻想飞到县城。但他还是忍住了,刚在金宏泰面前承诺了,不能言而无信呀!却忍不住想哭,身子颤抖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抽抽鼻子说道:“冬冬,我对不起你,你对我的好这辈子我无福享受。所以,咱们还是别见面了,见不如不见,结局是一样的。冬冬,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坚强起来吧!”
王冬冬不再说话,渐渐的手机里传来嘤嘤哭声。王冬冬的哭声感染了梁惠凯,也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跟着抽泣起来。两人对着哭了一会儿,王冬冬断断续续的说道:“生活里到处充满了奇迹,我不会放弃的,但是我不知道生活会不会抛弃我,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还会再见的!”
王冬冬说完就挂了电话,梁惠凯举着手机呆立半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愿她说的只是一时的意气之词,祝愿她能早一天遇到心仪的男人,好断了这个念头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淡极了,只有到了月底发工资的这一天,梁惠凯的心情才能好起来。自从开始挖矿以后,每个月能收入七八万,当然有一半是平头哥的。这回又承包了选金,也能收入两三万,再加上平头哥每月雷打不动的两万块钱,算下来能收入小十万,腰包里鼓了起来。
往兜里揣钱的感觉很好,因为离给钟灵在北京买房的想法很近了。给别人发钱的感觉也不错,提着半袋子钞票,开上皮卡咣当咣当的到了山上。弟兄们早已眼巴巴的等着,拿上记账本,张三一千五,李四两千,王五三千,然后签上字,个个眉开眼笑。这时候也颇有成就感!
发完钱回来,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拒马河钢厂宣布倒闭了!钢厂倒闭是小事,老板们都不关心,而钢厂所属下还有一座露天铁矿,也就是平头哥在那儿承包的那个矿山也要卖掉,这可是大新闻!那座矿很大,平头哥只是承包者之一,以平头哥这样的野蛮人都没有实力全部把工程揽下来,可见那儿也是龙争虎斗,各方利益交织在一起。
梁惠凯第一次和赵老四一起去找平头哥时就听到过这个传闻,但那时这一切离梁惠凯太遥远,听后就忘到了耳边,直到这天,听金宏泰说起才想起这码事来。
钢厂的事儿梁惠凯不了解,也只在路边看见过钢厂,破破烂烂的,听说有两三千工人,印象里是个很大的单位。但是经过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对矿山的经营说不上了如指掌,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私人怎么干怎么挣钱,为什么国有的铁矿怎么就经营不下去呢?
金宏泰给他解释道:“这很正常。咱们的矿山不大,管理人员只有几个,即便是再大点也是这几个。但是国有矿山就不一样了,从矿长到科长到技术员,有管生产的,有管设备的,还有什么安全、财务、销售、采购,等等,随随便便也要大几十个人。管理漏洞就更大了,损公肥私的事都是明目张胆,他们不倒闭天理不容。”
这么说梁惠凯就理解了,就拿平头哥来讲,他若是不上下打点能承包矿山的开采吗?每个月能顺利拿到承包费吗?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点实力的,不论是老板,还是矿山附近的村民,甚至一些官员都对矿山虎视眈眈,准备围猎这个座铁矿,就像几只贪婪的狮子看到一群野牛过来,不管是不是有被顶伤的危险都要冲过去撕咬一翻。战斗就要打响,大家都磨刀霍霍。
两人聊了一会儿,金宏泰坐不住了,说道:“你开上皮卡,咱俩去露天铁矿转一圈。”等梁惠凯把皮卡开到门口,就见金鸿泰带着一副大墨镜出来了,心道,老板这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去过,这人总是真没谨慎。
路过拒马河钢厂,金宏泰让梁惠凯把车停到路边儿。钢厂的烟囱已经不再冒烟,厂房的窗户好多都损坏了,各种钢结构锈迹斑斑,一副破败的景象。
金宏泰不由得一阵心酸,说道:“我曾经在这儿上过班,刚上班时一个月只挣四五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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