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回到自己的屋里,梁惠凯开始收拾东西。自从金小芳把他带到这儿开始,早把乌龙沟金矿当家了。在这个地方干了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自己也得到了快速的成长。然而现在却必须离开,心里满是不舍,郁郁寡欢。
草原上荒唐的一夜,让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对不起王冬冬;现在却要离开乌龙沟,更是心塞。边收拾东西边想,赵老四两口子跟着自己干了将近一年,也挣了二十来万,再加上过去的积蓄,承包金宏泰的矿山应该绰绰有余,不用替他们操心,也就不打招呼了。
东西也没多少,就有几本书和一些衣服、被褥。把被褥和衣服放进车里,打开书柜,忽然看到自己的紫砂壶了!梁惠凯灰暗的心里突然迸发出一束亮光,心里一喜,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然后跑到院里从车里拿出买回来的书,仔细的对比着。
首先对比的是“顾景舟”这三个篆字,梁惠凯过去不认识,还是听金宏泰说的才知道。为了证明自己的宝贝,梁惠凯这几天下了不少功夫,知道了顾景舟在不同的时期使用过不同的印章,比如:墨缘斋、墨缘斋景堂制、景记、景洲、顾景洲,顾景舟、景舟等等。
“顾景舟”是他后期使用过的印,仔细对比丝丝入扣,最起码以梁惠凯的眼光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然后再用“井栏壶”的图片和实物对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手里看着实物,渐渐的体会到什么叫“线条圆融有力,简洁明快”;什么叫“壶身虽圆似方,沉稳而不凝滞”;好像也体会到一点儿“壶的造型简单却无以增减,再三观之韵味无穷”了!
既然自己看不出哪儿有假的疑点,那就当真的。如果真的,有可能就是上百万,甚至好几百万的宝贝,梁惠凯顿时小心起来,万一磕碰一下那就白欢喜一场。买个包装盒是以后的事,现在放在那儿也觉得不合适,围着车绕了两圈打算藏到被褥里,才觉得有点安心。
把书装好后,准备给金宏泰打声招呼就走。忽然想到,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了,是不是该送个礼物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送什么礼物呢?人家什么都不缺。梁惠凯把心一横,这个传家宝就不要了,送给他吧!
又从被褥里取出紫砂壶,反复把玩一会儿,恋恋不舍的进了金宏泰的办公室,把紫砂壶放到茶台上说道:“金总,感谢您这一年多的栽培,我无以为报,这把紫砂壶送给您吧。”
金宏泰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去年中秋的那个紫砂壶吗?”梁惠凯说:“对,就是那一把。”礼轻情意重,金宏泰笑笑说道:“谢谢了!这次我就不客气了。”
看金宏泰的样子不是很在意,梁惠凯生怕他不当好东西随便送人,或者磕碰了,想想都心疼,说道:“金总,我这次到北京专门去图书馆买了一些紫砂壶的书籍,对比来看,这把壶应该是顾景舟的真品。
这个顾景舟被世人称为‘一代宗师’、‘壶艺泰斗’,刚去世没几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且他对自己的作品质量要求极高,如果不满意就绝对毁掉。因此他有时几年才推出一批壶,一生制作的紫砂壶数量不算很多。”
去年是金宏泰提醒梁惠凯这把壶可能不凡,现在早忘到脑后了。听梁惠凯这么一说,登时重视起来,轻轻的捧着小壶反复看着,越看越喜欢。梁惠凯见状,松了口气说道:“金总,我走了。”金宏泰随口说道说:“好,慢走。啊……,你回来!”梁惠凯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金总,还有什么吩咐的。”
金宏泰清清脑子,心想,这小子不会是知道了小芳生的孩子是他的吧?要不他为什么会如此大方?这事自己也不见得做得出来。略一琢磨,说道:“你坐下,咱们聊聊,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梁惠凯心里一酸,坐了下来。金宏泰说:“自从小芳把你介绍到这儿已经一年多了,你也没少给我出力,实际上是我该感谢你的。”梁惠凯忙说:“不,没有小芳姐和您,我恐怕很难在这儿立足,你们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金宏泰笑笑说:“没那么严重!你已经把平头哥制服了,足以立足,顶多是收入没现在多而已。”梁惠凯说:“我在您这儿不仅挣了钱,还学了不少做人的道理,终生受益啊。”
金宏泰说道:“这都是相互的。后来和小芳联系过吗?”梁惠凯黯然说道:“她离开的时候还没有手机,所以后来就断了联系,也再没见过面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说假,金宏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么重情义的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女婿该有多好?心里感慨,把紫砂壶推过去说道:“小梁,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几百几千的我心安理得,甚至上万也可以接受,但这要是大师的作品,传承下来可了不得,你别难为我。”
梁惠凯说:“我是真心感激您的,没别的意思。”金宏泰说:“我知道,讨好我也不用几百万的宝贝,你没那实力,也没那必要,我心领了!”梁惠凯说:“这小壶也是给您买东西时的赠品,送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您就别客气了。”
金宏泰说:“行了,别争了。一是我对古玩珍宝没什么爱好;二是以我的实力买它很轻松。但是对你却不一样,或者它比你的全部家当都值钱,我怎么能夺人所好?”梁惠凯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真的感到无以为报才把它东给您的。”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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